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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琼山山脉连绵, 多有平坦之地。

其时修建皇家别院, 太/祖命人劈了半亩见方的地用作跑马场。待敬亲王接手后, 将之一分为二, 一半为马球场,一半为蹴鞠场。

球场大喇喇地在日头下晒着, 场边却有一排古木,绿荫如盖, 正好给看客们形成天然的遮阳屏障, 再伴随着午后悠悠的风, 如此欣赏起蹴鞠比试来,可谓身心舒畅。

叶微雨到时,那些个此前领略过或不曾见过太子球场风姿的宾客们已经到了多半。

绿荫下设有两横排桌椅, 高脚小几上有茶水、瓜果供客人吃用。侍女们立于主人身后, 有那身子火气儿大的,一到五月天儿就频繁出汗的,还由人打扇伺候着。

球场中, 太子桓晔身着玉白锦缎劲装, 额上缚玉石额带, 腰间的束腰也是嵌玉蹀躞。

他未及弱冠, 却已是成年男儿的身量,因平日里又多是老成持重,在宫中也多穿太子蟒袍,乍有这少年意气飞扬的打扮,更显其长身玉立, 肩宽腿长。

这自然引得场边的小娘子们一颗红心“噗通”乱跳,脸颊滚红,欲看还羞。

余下的傅明砚、沈兰庭,卫褚、裴知行,又有别家郎君共八人也与桓晔做大致无二的装束。几人围在一处,连说带比划,应当是商量比试时的战术。

原本正式的蹴鞠比赛,每队应当是十六人,除球头外,还设有正挟、头挟、左右竿网等位置,但因着球艺精湛的少年郎为少数,为保证最大可能得胜,桓晔便做主将人数减少,相对的每个队员承担的功能就相对多一些。

敬亲王那处,上场比试的几人都是他打儿时起就相交的好友,少年时听雨歌楼,红烛昏罗帐,青年时又在一处寻欢作乐,吟赏烟霞,彼此默契非常,倒也不用刻意商量,甚至敬亲王还觉着太子等人年幼,必要时还得放水全了桓晔的面子。

叶微雨给桓毓和敬亲王妃见了礼,便在与桓允只隔了一个方寸小几的位置上坐下。

桓允懒洋洋地以手支颐,目光随着她的动作而动,末了才道,“阿不,我本想着去邀你一块过来的,可疲乏得很,便懒怠动弹。”

“怎么?”叶微雨看向他,温声道,“方才未曾小憩片刻?”

他闷声道,“四皇兄军中有要务,去军营的路上顺道上别院来,只待一时半会儿就得离开,阿兄和王叔便在屋里点了茶同他闲谈,我想着既无事也就在一旁作陪。”

“先时还不觉困乏,现在却难受得紧。”

“你在院中休息便好,何至于过来?”叶微雨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后关切道。

“许久不见热闹,定然是要来瞧瞧的。”

“我却不知如何说你。”叶微雨睨他道,她看着场中又问,“太子殿下这一方的郎君们年纪小,身量也远不及敬亲王那方,应对起来恐怕有些吃力罢?”

桓允撇嘴道,“是这个理儿。分明与阿兄年岁相仿的裴家、卫家大郎、二郎几人都是蹴鞠好手,又与阿兄有多年的作战经验,不知他怎么想的…”

“暂且从表象看来双方力量悬殊,胜负难料。”叶微雨道。

“你也觉着傅明砚会拖后腿?”桓允眼睛一亮,问道。

叶微雨眼带怪异道,“好几人都在怎的你单单只拎他一人出来?”

“卫三儿和裴小七蹴鞠如何我自然是晓得的,沈兰庭和傅明砚却不好说…”

“蹴鞠本就在市井甚为风靡,最盛时,街头小童人人踢球,他二人本就出身民间,指不定深藏不露呢?”叶微雨一转眼就看到他瞪圆了眼睛盯着自己,“你这般神情作甚?”

桓允哼声道,“我不爱听你为旁的男子说话!”

“我就事论事罢了,又怎会像你口中说的这般?”

“你是否觉着傅明砚样样儿都好?”他气闷地想,那铜臭小子在学舍里课业完成的顶顶好,骑马射箭也在行得很,加之长得一表人才,若日后高中,再混个一官半职的,可不就成了让人心向往之的良配?

叶微雨只当他在说胡话,“无理取闹。”

她避开不谈,更让桓允肯定她就是欣赏傅明砚,只如今他名不正言不顺的也发作不能,当下蓦地有几分怅然,阿不果然也像旁的小娘子那般,欢喜身强体健,又英俊倜傥的郎君罢?哼!

鼓鸣数声,意味着比试开始。

场地正中有相距二尺八寸,高三丈二尺的木柱,两柱上方用宽九尺五寸的网相连,网面的中心又有直径三尺的洞眼,曰“风流眼”,此为球门。

两队分立于球门两侧,裴知行先出手。

他将十二张牛皮缝合的球,在脚上踮量数下,球跟长在他脚上一般,便是他左脚换右脚,又或是后踢,前脚接,都不见其有落地之势,引得场边观者连连拍手喝彩。

待踢过数遭,有了脚感,裴知行就将皮球踢传给卫褚。

卫褚如法炮制后,就传给桓晔。

桓晔左右步子拉开,直到脚上接到球,也在脚上还转数下,瞄准“风流眼”,一个猛劲儿将皮球踢上去。

“风流眼”难进,非技艺高超者不可得。

桓晔这一脚干脆利落,毫无拖泥带水之意,那皮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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