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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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允和傅明砚是一组,待司业唱名唱到叶微雨和沈兰庭搭档时,他本就不虞的面色彻底垮了下来。

唱名结束后,众学子散开去学正处领用农耕工具和作物。桓允扔下傅明砚,径直走到叶微雨旁,冲沈兰庭道,“你起开!本殿下与你调换!”

他态度恶劣,沈兰庭却全无二话,甚至还弓腰告退,“小人遵命。”说完,脚下一溜烟跑去傅明砚那处,生怕迟些就会被降罪。

“维玉,”待沈兰庭跑远了,叶微雨才拧了眉头,好言道,“你若是想换,好好同沈兰庭说明便是。”

桓允心里憋着一股莫名气,是以对她的话很不以为然,“我便是仗势欺人,谁又能奈我何?”

叶微雨静瞅他半晌,道,“孺子不可教。”

“哼。”桓允哼哼唧唧的,对她的态度很是不满,纠缠道,“莫不是你还愿意同那姓沈的小子一道?他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歪邪气,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叶微雨瞥他,“左右旁人都不入你的眼,照你所言,天下之人岂不是只有你是朗月入怀之姿?如琢如磨之貌?”

桓允闻言,忽而赧然道,“原来阿不是这般想我的,让我感到很是欢喜。”

太学所用的地,是朝廷划分的,面积不大,只一亩见方,却也足够用。其又被均分为若干小块,约莫一平方丈,足见学舍并未在田地大小上为难学子。

每岁“春耕”后,长成的农作物被开封府统一收获后无偿赠送给大相国寺,用作其每旬积德行善的布施之物。其后,土地会交由当地的农户种粮食,使得物尽其用。

然而,现今这块地却满是野草,想要翻土播种,还得除草才是。只那野草生命力顽强,便是经过凛冬风雪的摧残,沉睡的种子仍破土而出,长势丰茂,足足有半人之高。

原本裴知月见叶微雨同沈兰庭协作,还觉着学正英明。毕竟沈兰庭在伯府被苛待,衣食皆由自己料理,动手能力不不差,想必做农活也不在话下。

可她和卫褚领完用具回来,不过一时片刻的功夫,九殿下还是和叶微雨凑在了一处。

他二人寻摸着过去。

裴知月颇为忧心忡忡地对叶微雨道,“我好歹也有些经验在身,囫囵着也能应付,可你俩…”

“殿下身子不济,怕是做不了什么的…”

“况且微雨妹妹你虽说饱读诗书,可于农事是否半分也不通?这可如何是好啊!”

“裴知月,本殿下瞧你定是手痒又想抄书了吧?”桓允眼斜眉横的,对裴知月口中之言很是不喜,即便她说的有理,“待我在阿兄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你认为如何?”

裴知月老虎头上拔毛不自知,见桓允生气了,才后知后觉的欺近叶微雨以求自保。

卫褚对她道,“阿姐,叶小娘子很是聪明,你指导她一番,可不就是了?司业只道不能由人代劳,可未说不允人传业授惑。”

“我这脑袋,怎么就没想到呢?”裴知月醍醐灌顶道,枉她此前还滔滔不绝给其他小娘子教授窍门呢!

谁知桓允却不以为意道,“不用,本殿下日后既不参加科举,也不指着仕途平坦,我与阿不才不会做这吃力不讨好之事。”

他转而对叶微雨道,“阿不,那不过是司业危言耸听之词,你无须担心,届时我与阿兄说说,定不会影响你升舍考核之事。”

叶微雨却摇头道,“不可,我与你不同。”

“怎的不同了?”桓允不解,“阿不你担心旁人说三道四不成?”

“正是,我本可以堂堂正正的升舍,却为何要为日常操行考核为徇私所累?便是我日后再如何优秀,这件事都会成为旁人攻讦指摘我的短处。”

“若九殿下能有叶家女郎这等觉悟,陛下和太子殿下定会颇为省心。”说话的是陈均道,祭祀结束后他还也未离开,而是在众位学官的陪同下察看在场诸生的情况,凑巧听到几人的谈话便道。

桓允面色不善的看向他,“陈均道,如今你只会用父皇和阿兄来压制本殿下了?”

“你可知你曾答应过任由本殿下行事?”

“老臣不敢。”陈均道欠身拱手道,“此前确实允诺过殿下不假,只此事老臣却做不得主,太子殿下特意嘱咐老臣督促殿下尽力而为。”

“你,”若陈均道只抬出嘉元帝,桓允撒撒娇,他父皇也不会责备他什么,但桓晔有言在先,他就不得不收敛一二了,他敛声道,“好,就听我阿兄的。”

陈均道见状暗道,早知如此,以往九殿下不思进取时,他何必在圣上面前告状,往太子殿下跟前一说,不是事半功倍嘛!

桓允被说通,叶微雨也放下下心来,只顾念他的身子,便道,“维玉,到时你也不必逞强,捡些轻便的活计做就行。”

哪知桓允并不领情,凤眼一斜,道,“阿不?你是在轻视我?”

为表现他并不如叶微雨心中所想,见卫褚手里拎着一把锄头,沉甸甸的正合适,他说道,“卫三,把这东西给我。”

卫褚虽不明就里,仍是将锄头递与他,嘴里道,“殿下,锄头沉,您当心些。”

桓允不甚在意,一根木棒能有多重的分量?就算附了一块铁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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