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四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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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内,呼噜声时而高亢,时而低沉。车窗外,小巷两侧的屋宅,飞速倒退。高墙上的灯火,印在靠窗的刘嚣脸上,忽明忽暗。“多亏小哥,否则等我将顾兄扶下翠屏山,庆典都要结束了。”青年用帕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庆幸说道。刘嚣没有回他的话,只是悠悠看着窗外,有了白素贞和玄衣卫的前车之鉴,他早已将这两人打了不怀好意的标签。既然你们要玩,那就陪你们玩玩。“顾兄为人不错,只是好酒,贪杯,若有得罪之处,我替他向小哥赔罪。”青年从车厢内的木匣中取出两块干净的方巾,递给刘嚣。刘嚣伸手接过,开始擦拭裤腿和靴子上的污秽。这是刚才下山时,这位顾兄的杰作。“在下乌鹭苑俞文弈,还未请教小哥名讳。”青年拱手抱拳,正色道。“刘嚣。”刘嚣向他微微点头。“听刘兄说话,莫非是外城人”“什么是外城人”这个词,刘嚣之前在白素贞口中也听到过,原本以为是外地人的意思,但后来感觉不对。“果真被俞某说中了,”青年腼腆一笑,说道,“外城人,是指与杂脉混居后的八十九城昆仑后裔,虽然说的同是原语,但行文与词义略有不同。”“原来如此。”刘嚣也文绉绉地说了一句。“我曾去过几次外城,对那边没有偏见。”俞文弈表明态度,正色说道,“相逢既是有缘,若刘兄不弃,俞某愿为向导。”“这个谷元节,是天墉城最盛大的节日吗”刘嚣倒是无所谓,反正都是演戏嘛,你们大可以按照自己的剧本来。“倒也不尽然,谷元、长胜、拾花和祭夕四个节日,在天墉城内地位相齐,但最近时局动荡,府城也是希望借这谷元佳节,提振一些活力,所以较之以往,操办的热闹许多。”有节奏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巷子内显得格外响亮。车厢外,时不时会传来行人的叫骂声。没办法,为了赶时间,马车在显然有些横冲直撞了,巷子里也没有专为骑兽准备的行道,会不会撞上人,就看对方的耳朵灵不灵,身手快不快了。当然,车夫也会嚷嚷几声,提醒前方的行人避开。“这长胜,拾花和祭夕是什么来历”感觉到这个俞文弈似乎在引导自己询问关于天墉城时局的问题,就好比玩抽鬼牌时,对方悄悄将手中的鬼牌向上推出一小截,让你注意到它一样。刘嚣就偏偏压下好奇心,反而问些不痛不痒的事。“长胜节,其实有两层含义,一是长生,二是常胜,各取一字,才有了长胜节,节日期间,天墉境内的少年都会聚集城内,接受灵君们的受命,在此之后,他们中的一部分将会进入各大宗门学府修习。”听完,虽然没有完全懂,但还是能够通过上下文大概猜到了这个长胜节的来历,所谓的灵君,应该就是封印师,受命,那必然是释灵了。释灵之后,确实就拥有了长生,而进入宗门学府,之后就踏上一条搏杀之路,常胜,自然是这个寓意。“至于拾花节,”说到此,俞文弈有些腼腆地笑了笑,“是男女相识、示爱的节日,钟情花开,花朵落于弱水河面,尚无婚配的男女可以从河中拾起落花,赠与任何一个看中的异性,若对方也将钟情花赠与你,便是有了相识的机会,或是答应与你长相厮守。”刘嚣点点头,这个就比较好理解了。就是一个大型相亲会,只是过程比较文雅诗意,其中应该还有很多细节,只是俞文弈没有说。“祭夕,是祭奠故人的节日,期间,一祭人主昆仑,二祭战场烈士,三祭氏族逝去之人,四祭至亲之人,五祭好友志士。”一场旷日持久的祭奠,倒是让刘嚣颇有所悟,通过对故去之人的哀思,不但可以让天墉城民更为团结,也能让每个赴死之人觉得更有价值。人生再久,毕竟也是一条有起点和终点的线段,或早或迟,都有走完的一天,在那之后,就是无尽的射线。而生命的彻底消逝,不是在他死去的那一刻,而是当所有人都不再记得他时。这样的祭奠,在刘嚣眼中,反而是将昆仑人维系在一起的关键。“你之前说的乌鹭苑,也是天墉城内的宗门学府”或许是越来越接近五谷门,巷子里的人渐渐多起来,马车的速度也在不断减缓。”刘兄猜错了,乌鹭苑乃是一家棋社,乌鹭即黑白,如棋子颜色,俞某在乌鹭苑中修习棋艺,勉强可以算是一位棋士。“原来是个下围棋的,之前还以为乌鹭苑是个店铺什么的。“骑兽一律不得入内!”车厢外,传来不容置疑的呵斥声,几乎同时,整辆马车猛地停了下来。刘嚣和俞文弈同时将头探出窗外,只见马车正前方不远处,两位银甲军士立于巷子中心,拦住了去路。“这是顾府正的车驾,府正尚在车中。”车夫向对方朗声说道,言语中带着一些傲气,显然这属于基本操作。“此乃燕帅的命令,我等只是奉命行事!”军士也不含糊,立马扯出了大旗。车夫还想再理论几句,却听车厢内一个声音响起。“既然是天墉军令,我等自当遵从。”姓顾的醉鬼,强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算是醒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他摸着脑袋,使劲摇晃了一下,没摇还好,这一摇,险些再次栽倒,还好俞文弈托住了他的后背。“顾兄,你这酒怕是还没醒透。”醉鬼呵呵一笑,只睁着一只眼睛,看了眼俞文弈,又瞥了一眼车厢内的刘嚣。“见笑了,恐怕这谷元庆典,我是去不成了。”他从腰间取下一块牌子交给俞文弈,“你带这位小哥去吧,我在车内再休息会。”俞文弈点点头,将一个软垫放在板子上,缓缓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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