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一碗水端不平(1 / 2)
空气微凝,护国公低头沉默着,好一会儿才开口:“侄女脸上的伤,是战王妃命侍女动的手。”穆帝稍感意外:“战王妃”“是。”护国公低头,眉眼笼着阴郁之色,“臣不知侄女到底犯了何错,竟让战王妃下如此狠手,裕王也是因为战王妃咄咄逼人,挂不住脸面,才对灵儿动了手。”穆帝沉默下来,原来说了这么多,是想告战王妃的状想到昨日才见过的战王妃,穆帝心里不知想到了些什么,淡淡开口:“战王妃出身侍郎府,门第低,若无特殊情况,应该不至于对国公女儿动手。”皇上这是在袒护战王妃护国公脸色一变:“皇上,臣——”“不过当众打人确实不对,朕会召她进宫问清楚,给你一个交代。”穆帝接着说道,“你回去也记得问问,看她们女儿家在一起,有没有发现什么冲突,具体起因是什么”护国公不敢相信皇上会是如此反应。回去问问不管起因是什么,战王妃那么跋扈,难道不应该被问责吗护国公心里不满,下意识地认为皇上是在护短,正要再说些什么,穆帝已站起身:“爱卿先跪安吧。”护国公一滞,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朕召人来问问。”穆帝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垂眸问道,“爱卿方才说,今天去裕王府的女子都有谁”护国公回道:“几位王妃都去了,谢家嫡女,姜丞相的次女,好像还有沈御史的女儿……”穆帝缓缓点头:“沈御史是言官,想来这件事问他最合适,朕稍后就召他父女进宫问问情况。”护国公没想到得到这样一个结果,心情瞬间阴郁,战王妃当众掌掴赵家女儿,分明是没把他们国公府放在眼里。然而状也告了,皇上也承诺会问清楚,他若再多说,未免会让皇上觉得他不懂事。护国公压下心里情绪,恭敬地行礼告退。穆帝走出偏殿,负手站在殿门处,望着护国公离开的身影,须臾,转身走到御案后面,坐下来开始批阅奏折。“杨德喜。”“奴才在。”“皇后一个人待在宫中无聊,你挑个伶俐的手下出去传口谕,让谢家嫡女进宫陪皇后说说话。”“奴才遵旨。”穆帝朱笔停顿片刻:“另外,召宸王进宫。”“是。”御案上堆积着小山一样高的奏折,几乎每天都要处理到傍晚。穆帝是个勤政的皇帝,不会因为女儿家一些口舌之争就耽误正事,但恰恰有些小事,却能反应一些平常看不出来的苗头。待杨德喜安排好事情,转头回来。穆帝再次开口:“杨德喜。”“奴才在。”穆帝瞥他一眼:“昨天朕让你调查的事情,你查了没有”杨德喜惶恐地躬身:“时间尚短,奴才只问了几个宫中老人,得到一些不知可不可信的回复。”“可不可信,朕听了自有判断。”穆帝偏头,“他们怎么说”杨德喜低着头:“贵妃娘娘对宸王殿下和战王殿下……态度不太一样。”穆帝眉眼微沉:“你大胆说无妨。这件事朕是在暗中调查,不会以此作为证据去治谁的罪,也不会大肆宣扬此事。”“是。”杨公公连忙应下,“贵妃娘娘偏爱宸王,不喜战王,听说战王幼时就过得不太好。”“不太好”穆帝转头,目光沉沉落到他脸上,“怎么个不好”“听后宫里一些老太监说,战王幼时经常被责打,身上穿的都是宸王的旧衣裳,吃食上也不如宸王,明明贵妃宫里月例不少,贵妃娘家也时常贴补,可贵妃对战王殿下总是克扣。”杨德喜说着,面上浮现不安之色,声音越来越低,“但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听说战王幼时还经常遭到贵妃责罚,冰天雪地里挨打罚跪都是常事。”穆帝面色骤变,眼底似有惊怒之色:“这些事情,朕这么多年竟从未听说过。”“奴才该死!”杨德喜慌忙跪下,“可能……可能是有人故意瞒着,不想让皇上烦心,所以……”穆帝眉眼萦绕冰冷之色。偏心这仅仅是偏心吗虽说平常人没办法做到一碗水端平,可手心手背都是肉,贵妃跟容苍是母子还是仇人容苍的出生对贵妃没有造成任何不好的影响,反而稳固了她的贵妃之位。她顺利生产,没有因为孩子出生而落下疾病,没有因难产伤了身体。容苍不带诅咒,生辰八字也不克爹娘。贵妃到底为什么会厌恶他哪怕穆帝想给贵妃的行为找个借口,此时却翻遍脑海也找不出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穆帝搁下朱笔,抬手轻抚额头:“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如何容宸对这个九弟可有爱护”“……没有。”杨公公摇头,“宸王比战王大了两岁,幼时偶有打架争执,贵妃每次责罚的都是战王,从未罚过宸王。”穆帝沉默着,眉眼尽是冰冷霜色。多年积攒的帝王威压让人心悸,此时沉下眉眼,帝王之怒更让人心惊胆颤。杨德喜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开口:“老奴昨晚还问出了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说。”穆帝冷道:“朕已经让你查了,还有什么该不该说的”“楚侍郎家二姑娘暗中与宸王关系不一般。”杨公公声音低低的,“战王妃因休书发怒那日,回家以家法惩罚了楚家庶女,楚夫人还罚她去跪了祠堂,但当天下午,宸王悄悄去楚家祠堂,跟楚家庶女见了面。”穆帝眼神骤冷:“这件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到现在才说”“老奴该死!”杨公公跪了下来,惶恐说道,“老奴只是偶然间听见宫人议论,才得知此事,担心引起皇上误会,不知道该不该说,一直压下现在。”穆帝没再说话,眼神却冷得可怕。宸王,尊贵的六皇子,在宫里有顾贵妃这个尊贵的母亲,在朝中有丞相这个百官之首的岳父。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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