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设坛(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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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跃而起,纵身朝空中飞扑抓去。

只听到嗤的一声轻响,狸先生半空一个翻身轻巧落地,爪子上是滴滴答答流淌的绿色汁液。它蹲坐下来,昂着头对陆卿喵喵叫唤。

陆卿心下一震,赶紧撇开了脑子里的那堆浆糊——净坛的神风可以驱散一切伪装,这只通灵的狸猫暴起发难,想必是感受到了附近强烈的妖气。现在必须得先把仪式走完……

他不假思索地抓起桃木,第三次敲击令牌:“雷来!”

风雷相生,这是召唤雷霆清除法坛周边的邪气。

这一次没了符咒的阻隔,客厅里的四个人立刻看到了异象——闪耀夺目的电光突然从窗外昏黄的风暴中绽放,穿透窗帘照亮了半间屋子。然后是沉闷的雷声轰然炸响,震动得陆卿脑子发昏心脏皱缩,仿佛周身血液都被惊雷震得停了一下。

普通的雷电当然不会有这种生理反应。这倒像是道教典籍中描述的九霄之上雷声普化天尊亲口传授,所谓由阴阳二气衍化的天雷。仅仅听到声音便能诛灭邪祟,荡平气血。扫除凡人的浊气。

不过这雷声确实有点惊心动魄,陆卿刚一转头,便看到墙角的柳镇霍然站起,脸色都已经变白了。

设坛施法时最好不要妄动,于是陆卿朝他点头示意,挥手做了手势,大意叫他不要担心,净坛法雷秉承正气,并不会对凡人有什么威胁。但柳镇似乎完全没有理解。他白着脸张口正要说话,轰隆一声第二道雷霆炸响,震动得整间屋子好像晃动。

在巨响后短暂的寂静中,陆卿眨了眨眼睛:在柳镇身后,轮椅上的宁泽晃了一晃,头渐渐向下低去。

柳镇转身扑了过去,一把攥住了宁泽的肩膀。他的喊叫在陆卿嗡嗡作响的耳朵里颇为失真:

“老大!老大!——陆先生,快停下来,快停下来!”

·

在第十五块沙石呼啸着击中挡风玻璃后,货车司机终于有些不耐烦了。

他转头问旁边的黑衣男子:“大哥,这附近的风太大了,再开下去发动机实在受不了,我们等一下再走行不行?”

也许是顾忌这个神秘男子给的那一叠钞票,他尽量保持了客气。

但黑衣男子似乎毫不领情。他缓缓转过头来,墨镜和口罩中露出的是苍白如纸的肌肤:“不行。”

司机眉毛紧皱,想要开口顶回去。但不知怎么的——或许是对方那种怪异冰冷的语调,或许是对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腥气,他心里渐渐生出了寒意。

“也——也行。”司机诺诺道:“那我下去看看,好像雨刷被卡死了……”

他开门下了卡车,听到后面的男子在低声自语,虽然中间夹杂着大量的嘶嘶声,但仍旧能勉强分辨:

“蛇七那个废物……居然把东西丢了……还好我来得快……要注意一点,从蛇七手上抢东西,不容易……”

司机默不作声地叹了口气:这一路赶过来两三个小时,他起码已经听这个人反复念叨了十七八遍,偶尔还夹杂着什么“我七百年修行”,“法术”之类地怪词。要不是对方给的钱实在太丰厚,他真不愿意拉这种疯子。

算了,拿到钱给精神病院打个电话吧,也太不负责任了。

他抓起了抹布想擦一擦玻璃,却听到车里嘶地一声,那个黑衣男子突然向后一缩,猛地捂住了脸——他苍白的脸上突然多出了四道细长的抓痕,深可见骨皮开肉绽,但伤口里流出来的血却是——绿色的?

在司机惊恐的目光里,黑衣男子移开了手掌,他的墨镜已经碎裂,镜片下是一双爬行动物一样的竖瞳。

司机赫赫大叫,扑通一声坐倒在地,拼命向后挪去。他的下半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失去了知觉,竟然连站立都做不到了。

神秘男子盯住了司机,苍白中的嘴唇中吐出了一条细长分叉的舌头。

“嘶嘶,本来好不容易炼化了横骨可以说人话,想着和你聊聊,嘶嘶,再吃了你。”黑衣男子的舌头一伸一缩:“嘶嘶,看来是不行了。不过葬送在我肚子里,嘶嘶,好歹比蛇七吃了强。好歹本座还有七百年道行——”

一语未完,昏黄的天空中电光闪耀,沉闷厚重的雷声轰然响起,霎时间将郊外的树木花草震得晃动不止。

然后,在司机惊恐欲绝的目光中,那个黑衣男子突然嘶声长叫左右扭头,而后在剧烈的抽搐中张口一吐——一只碧绿的蜥蜴从男子口中飞弹而出,头也不回的射向了远方。如果司机的眼神再敏锐一点,还可以发现蜥蜴身后血肉模糊,尾巴已经完全断裂。

这一招断尾求生算是蜥蜴的绝招。在剧痛的刺激下它比子弹还快,迅猛的扑向连绵起伏的山脉。狂奔出去数千米之后,蜥蜴的脑子才终于清醒,渐渐从极度恐惧中稍微找回了一丁点神智。

当然,它还是完全没有搞清楚情况。它只知道自己听到了雷声,然后——然后它苦心经营了多年的人类躯体在一瞬间崩溃焦烂,它引以为自豪的七百年道行像烟雾一样飘散消失,甚至——甚至还有它已经苦苦保养了一百来年的尾巴!

所以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蜥蜴那小小的脑瓜子想不明白这么复杂的东西。它隐约想起自己刚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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