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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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李黯身边没有带人(),而曹福也没跟过来。

是以?(),假山这边,只有徐惜挽和李黯。

秋阳爽朗,明亮着这一处,花坛中金菊开得热闹。

因为阳光的明亮,徐惜挽微眯着眼睛,那张柔和的脸儿无比精致,简单的发髻上几枚素簪,让人看着舒服。

“好。”李黯唇边送出一个字,手里团玉搁去她手中。

她半蹲在他身前,素色的裙裾铺开在地上,露出绣鞋的一尖。接了团玉过去,她便开始编制起这条丝绦,纤柔的手指好生灵活,甚至有些眼花缭乱。

然后,她低垂下头,露出一截细嫩的脖颈,在秋阳下白得耀眼,脆弱纤细。

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一条丝绦扔了也无妨。不过,李黯看着她,心中生出一种宁静,和昨晚的一模一样。

柔和得像现在的光。

“好了。”徐惜挽脸一仰,晃了下手里的丝绦。

跟着,她站起来,手里整理着裙装,扫开褶皱。

李黯捞起丝绦,摊开在掌心里看,编的平整齐顺:“你还会这些?”

徐惜挽往后一步:“每个女子都会,可能编的花扣会有所不同。”

“的确,”李黯颔首,指肚抹过丝绦的花扣,“和先前的不同。”

“陛下叫钦元过来,有何事?”徐惜挽问。

李黯迈步往前走,沿着小径:“陪朕走走。”

徐惜挽看着男人的背影,抬步跟了上去。

路上没有人,渐渐地走进一片竹林,安静的只有两人的脚步声。

“垒州有一片很大的竹林,”徐惜挽先开了口,两个人一直走总觉得诡异,“比宫里这片长得粗壮。”

李黯脚步顿住,下颌微扬,无甚情绪的看着四下:“宫里难生长的又何止竹子?你外祖家就在垒州罢。”

“对,”徐惜挽应着,与李黯离着两个身位,“当初不是曾与陛下一道离京,同路去往垒州吗?”

既然要化解,那就从事情根本上来,她与他的那些过往不可避免。

李黯回头,眼眸深沉:“难得你还记着。”

徐惜挽心中一叹,那些怎么可能忘记呢。

认识李黯的时候,她并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而他对她只说是外地进京的商贾。岁底没讨回欠账,只能等出了上元节,然后找船回故里。

她认错人,心中多少有些抱歉,又承他帮忙送回家,想着可以帮他一下。也是凑巧,他回程会经过垒州,而她刚好要去外祖家,理所当然邀他同乘自己的船。

顺风顺水的,也就三四日功夫,她捎他一程,以后两人再无交集。

当然,换做别人她并不会如此,还是因为那张和钟元康相似的脸。有时候竟会对着失神,而他回以一笑,眸中有种说不出的冷意。

“毕竟,与陛下也是共历过生死。”她浅浅一声,心中某处撕扯着。

竹林飒飒,李

() 黯就站在两步外看她,身形如一旁的翠竹般挺拔。

徐惜挽脑海中一帧帧的呈现着过往,那次去垒州并不顺利,在半道的时候遇上水匪,说不出的凶狠残忍,见人就杀,黎明的水面上飘起一团团的血色。

当时就是一团混乱,她不知道怎么落了水,也不知道为何和李黯一起被冲到了河岸上。

正如李黯对她的评价,弱。她自小到大衣食无忧,没有碰到大的挫折,所以离了那些仆从婢女之后,面对一片荒凉时,心中全是茫然。

更糟的是,身边躺着的李黯受伤不醒,就是一个血人。

正月里还很冷,两人找了一处破旧的屋子,等人来寻。

其实她当时可以走的,只要打听好,总能去到垒州。因为想起了钟元康,他也是遇到山匪毙命,李黯又有一张相似的脸,她留了下来。

或者,一开始她就把李黯当做了钟元康,有种想弥补愧疚的意思罢。

那里的村民淳朴,以为是一对落难的小夫妻,会送些食物过来。她对李黯说不如就这样假装,若是否认夫妻,反倒让人多猜测。

当时,李黯靠在灰扑扑的墙下,盯着她看,而后道了声“好()”。

徐惜挽呼吸一滞,是不是从这里开始,事情就开始往错的方向走了?

曾经,她与他是真的共历过生死,如今却又以这种畸形的关系纠缠着。

挽娘说的是,?()”李黯道了声,随之牵起她的左手抬高,“朕也记得这些。”

他撩开她的袖子,拇指落在她的腕间,那里一道浅浅的伤痕。

徐惜挽稳了稳心绪,手腕上的痒意让她无法忽视,想起当日那把利刃划过时的惊恐。

还是那座小村头,她去给李黯送药,他正睡着,一张脸难得少了些凌厉。她蹲在那儿,在他脸上找着钟元康的影子,不觉脚下踩了一截枯枝。

下一瞬,男人眼睛睁开,里面全是凛冽的冰冷,他搭在腰间的手伸出,跟着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直刺面前的人。

她下意识往后躲避,脚一滑倒去地上,大喊一声:“阿郎!”

李黯大概也察觉到,赶紧往回收手,可还是划破了她的手腕,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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