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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住玛克的是一只骨骼分明的手,单从露出部分来看,可以称得上是削瘦苍白。这只手与常人最大的不同就要属正装之下可以瞥见的层层绷带。
她回过头去看手的主人,这位少年人估计不过十四五岁,没比自己高多少,此刻却一副故作成熟的样子叫着“小妹妹”。
有些蜷曲的棕黑色头发不算特别服帖,让他那尚且带着些婴儿肥的脸看上去偏小。同时,整个脑袋也忠实地沿袭了手臂处的风格,在右眼一侧裹着重重雪白的绷带。
哪怕这样的装扮在今日精英齐聚的宴会上显得分外突兀,他也毫不在意。
是受了重伤?不对。
是跟着大人来的?也不像。
玛克注意到了他身上相对蹭吃蹭喝的小孩来说过于正式的装扮。
看来是位“小先生”啊。
也不知道派出他的势力究竟是心大,还是完全不在意。
或者是这位“小先生”本身足够危险。
观察和思量只在一瞬之间。
当玛克完全转过身去的时候,已经是一脸的甜笑。她冲对方歪了歪脑袋,脆生生地说道:“谢谢小哥哥。”
少年人的笑意一直没有收起过,但阅历丰富、心理年龄也绝对要更加成熟的玛克一眼就看出对方这层表皮之下的冷漠空洞。
“没什么,小妹妹是一个人来的吗?”
少年没有立刻识相地离开,他仿佛没有注意到女孩不欲多言的样子,自顾自地开启话题,成功止住了对方想要开溜的步伐。
为了不露出过多异样,玛克只能被迫留在原地与对方“友好交流”。
“我当然是和我爸爸一起来的啊。”
她装模作样地眨了眨眼,好奇反问道:“那小哥哥呢?”
就算被绊住了,也要反客为主!
“我?我是受别人委托来的。说是什么都不用干,来蹭个饭打发时间。”少年人的表情更加无辜,一脸坦然,而且还借机把球踢了回来,“我刚刚一直待在这个角落里吃东西,所以才注意到从头到尾都只有小妹妹你一个人跑来跑去,还以为……”
他笑得双眼弯弯:“你是不小心混进来的呢。”
玛克丝毫不虚,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怎么会?大人们都是很忙的,我才不想打扰爸爸谈正事。”
内心却已经在咬牙切齿,磨刀霍霍向眼前的瓜娃子。
这小兔崽子一口一个“小妹妹”,八成是故意的。
也就是说,这人可能对她有所了解,难不成是佐田良一郎请来的?可若是知晓了她的存在,那老头怎么可能还坐得住。
或者是有其他目的?
玛克脸上笑嘻嘻,内心却把警戒度往上提了好几个点。
但在探究对方来意之前,还是先……
“我叫成田凪,小哥哥叫我成田就好啦。”
不想再让这小崽子占便宜了!
“好啊,我叫太宰治,凪~酱~”
不仅直接喊了名,还把名喊出了九转十八弯的调。
小姑娘脸色不变,微笑回敬:“很高兴认识你,治欧尼酱~”
两个戏精上身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笑容一个比一个灿烂,誓要将膈应进行到底。
拯救了两人的是玛克耳麦里“动手”的指示声以及猝然熄灭的大厅灯光。
与他人惊讶的呼声不同,在变故面前终于得以歇战的二人第一反应就是相互背过身去,然后弯腰低头。
yue——
突然和一个小屁孩较上劲的玛克绝不承认自己变幼稚了,她揉着自己还隐隐泛着恶心感的胃,身形一动,就迅速消失在了这突如其来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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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一直紧绷着的佐田良一郎在大厅停电之后立马启动了紧急预案,两队安保人员自不同方向涌进来,将董事长紧紧围在正中间,然后整体朝大厅后的机要办公室挪去。
但他的一举一动始终都没有逃过远在会场之外的捕猎者的掌心。
琴酒坐在车里看着金环大厅的平面图,电子屏幕上一个无比显眼的小红点正在不断闪烁,飞速地穿梭在各条通道之间——玛克给佐田良一郎的贴身秘书贴上了定位器。
“三楼西侧的最后一间房,乌龟缩进他的龟壳里了。”
“了解。”耳麦中苏格兰的声音传来。
机要办公室的门被特别加固过,墙也要比别处更厚一些,甚至连遮挡玻璃落地窗的窗帘之中都夹有一层防御材料。
此刻门被锁牢、窗帘被拉上,周围还站着一圈安保人员,佐田良一郎这才稍微镇静下来。
没有光线的阴暗密室之中,他坐在沙发上神经质地啃着自己的指甲,眼珠快速左右交替转动着,旁边保卫一层层的汇报交流声与外面哪怕隔了一面墙也能听见的骚乱声交织在一起,让他心烦气躁。
“他们怎么敢?怎么敢动手!”年逾花甲的佐田船运掌权人抓起桌上的茶具狠狠摔在了地上,随后左手用力地挠了几把头发,看了一圈周围的人,还觉得不保险似的,“报警了没有?那群吃干饭的废物怎么还没来?!我的税是白交的吗?”
“还有小山让,小山让在哪儿?他跑了吗?”佐田良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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