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155.疯之血（1 / 2）

一切源于蒙塔布尔洛克之血。</br>或者说，疯之血。</br>灰袍法师讲述起蒙塔布尔洛克家族的古老起源，安南抽空望着远处。战场所有人的动作犹如定格，只有枪膛里射出的子弹维持运动，但慢得像是惹了祸后迈向苏珊大婶的马丁。</br>这时触碰子弹会不会改变轨迹？</br>蒙塔布尔洛克家族是褪色的黄金家族——疯狗大公的祖先曾和蒙特利尔家族一样，从威尔海姆走出。</br>只是他们的命运正好相反。被称为野蛮人的蒙特利尔黄金家族在蒙特利尔山上建立要塞，稳扎稳打。激进的蒙塔布尔洛克黄金家族则一路北上。代价就是他们的始祖被恶魔之血污染。</br>于是黄金血脉赋予他们力量，恶魔之血诅咒他们疯狂。</br>还不算遥远的两百年前，彼时的大公挑衅了邻国——代价就是成为塔图恩帝国的附庸，然后像是野猪退化成猪猡般变得无害。</br>现在，癫狂的疯狗大公开始让贵族们害怕，所以试图阻止接下来发生的灾难。</br>安南信了一半——疯狗大公确实不是正常人。</br>剩下的一半他也能向吉拉尔迪求证。</br>“你站在贵族那边？”安南问灰袍法师。</br>“不是。”</br>“你总不能站在疯狗大公那边。”</br>“我都不是。”灰袍法师平静地说，“我只是想让疯血没法再控制这片土地。”</br>看来灰袍法师背后有着故事……</br>“我有一个问题。”安南认真地盯着灰袍法师：“疯狗大公驱赶了数万平民，你们期间什么也没做吗？”</br>“……吉勒斯的死会救下更多的人。”</br>“疯狗大公是错误的……伱们也不是无辜的。”安南冷漠地说，灰袍法师的说法显得可笑——他们没资格这么说。</br>救下更多的人是假的，让贵族重新掌控公国是真的。</br>“而且我不想救赎他。”</br>“救赎？”</br>“没有痛苦的被诅咒杀死……还不算救赎吗？”</br>“选择权在你身上。”灰袍法师沉默了一阵，身形开始变淡，“你要在此刻结束他的罪恶，还是恶魔之血继续疯狂下去……”</br>随着灰袍法师消失，安南和院长重回到战场上。</br>院长的禁魔领域依然笼罩着营地，火枪兵一边倒的收割冲到200码内的骑兵。</br>“我全都不选。”</br>安南自言自语般低诉：“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br>安南不接受灰袍法师的道德绑架，因为他和他背后的贵族没资格。至于所谓的“预言”……安南从来不相信随时变化的未来会被准确认知——连伊莉摩雅丝的神器，天启预报也仅能预知关于持有者的大事。</br>命运女神不是会任风吹起裙摆的女郎，即使神灵失去联系，祂们依然深刻影响着艾伦大陆。</br>布莱希姆院长把诅咒晶石交给安南。</br>无论如何，那位灰袍法师应该会在接下来的战争袖手旁观。</br>营地周围应该还有数百平民，但他们在传送门打开之初就躲了起来或逃出了营地。传送门还剩下三分钟的时候，安南不再浪费时间，让火枪兵开始撤退，让伊莉摩雅丝落下，爬上龙背。</br>随着最后一名火枪兵迈入传送门，安南撤掉魔力，和伊莉摩雅丝消失在夜空。</br>地面上的残余士兵姗姗来迟地冲进一片狼藉的营地。</br>……</br>“他怎么敢……怎么敢！”</br>疯狗大公的声音如同狂风般在大厅中回荡。他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身上的华丽礼服仿佛成为一团涌动的阴影，投射出扭曲而怪诞的影子。</br>他的怒火迸溅到一旁的灰袍法师：“你在做什么！”</br>“我担心这是个诱饵……一个史诗法师在跟着他。”</br>“算了……只是一些贱民。”</br>疯狗大公按捺住沸腾的怒火。他只是在意自己的精锐居然没有阻挡住他们，甚至没有回收到一把长枪……简直像被一鞭子抽在脸上。</br>“达尔先生，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br>“围困自由城。”灰袍法师的神情深邃而宁静：“接纳了大批贱民的自由城的粮食坚持不了太久，我们只要封锁海面，那里就会成为新的地狱。”</br>疯狗大公很想看灰袍法师形容的“地狱”：“什么时候？”</br>“雨季到来前。”</br>“……太久了。”</br>灰袍法师说道：“那就速战速决……竖立疯狗大公的威名。”</br>疯狗大公起初在笑，然后笑容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