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狐狸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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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骤起,大雨倾盆,四月天里竟有这般大的雨实属罕见。上官思拖着病体站在木窗前,豆大的雨点儿猛烈地砸在窗廐上,发出了沉闷的乒乓声。整整半年了,始终没有“哥哥”的消息,难道他真的……“诶唷,阿衡你怎么站在这儿?你身上还带着伤呢,当心受凉啊。”娇柔的女声响起,廊外走来一位穿着粉玉罗裙的少女,她撑着青竹伞,婷婷袅袅,步履微微有些急促。上官思的眼神闪过一丝不耐,“不要这样叫我。”“是是是,是我一时情急,叫上官大人可好”那少女眉飞色舞,拍了拍带来的食盒,“这可是我特意给你熬煮了银耳雪梨汤,上官大人可否赏脸尝尝!”上官思眉心微蹙,“这些自有下人来做,不需要你费心。对了,商会那边可有哥哥的消息”少女欢快的笑意微顿,面色闪过几分不自然,“没有,都这么久了,秦大人或许已经遇害了。我知你伤心,可人总要朝前看啊。再说,他以前那么对你,你又何必……”“闭嘴,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兄长他也不会死!还有我兄长怎么对我关你什么事容不得你在这插嘴!花有容,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上官思像一只被激怒的豹子,明明是温润如玉的贵公子,此刻却罕见的露出来自己的獠牙。花有容脸色惨白,她真的低估了秦念之在二少爷心中的地位。她是自小服侍二公子长大的侍女,她的母亲便是秦家二少爷的乳母,说起来她和上官思也算是一奶同胞。秦夫人死后,二少爷便被秘密送往苏州,自己和母亲便一直陪着他,吃穿用度,起居饮食,都是自己和娘亲亲手照料,从不肯假手于人。在苏州别院,自己名义上虽是奶嬷嬷之女,可实际上的吃穿用度却比苏州大部分的贵女还要好得多。自己早就将上官思看作自己未来的夫婿,虽说自己身份有些不配。可凭借着儿时的情分,她有足够的信心,纵使以后上官思有了正室,自己也绝不会被她比过去。因此听闻二少爷寻找秦念之时,遇上劫匪受了伤,立刻瞅准机会,巴巴地赶来照顾二少爷,就是怕自己不在的日子有人趁虚而入。可今日上官思毫不留情地点破自己的身份,无异于当众扇了她一耳光,将她一巴掌打醒,从云端坠入泥潭。上官思见她脸色惨白,微微和缓了语气,“我派人送你回苏州吧,我明日便要起程,去东都寻找兄长的下落。”花有容立刻跪在地上,拽着他的袖子,可怜兮兮地抹泪,“那怎么行,你重伤未愈,怎能舟车劳顿,不如少爷你带上我,否则我就算回了苏州也不安心啊,娘亲在地底也会责骂我没照顾好您的。”上官思愣愣地看着晃动的衣袖出神,“哥哥”出事前也曾拽过自己的衣袖,那时还是在夜宴上,为了躲避康王世子的纠缠,他拽着自己的袖子,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在众人面前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花有容见他走神,哭得更加卖力,倾身的动作,更是露出丰满的酥胸,颇有几分楚楚动人,欲语还休的媚态。“呜呜呜,少爷,你就带着有容吧,有容绝不会给您添麻烦的。”上官思猛地回过神,厌恶地抽回自己的袖子,“收起你那些下作的小伎俩,看在嬷嬷的面上,我可以给你找一户好人家嫁了,保你一世富贵。但你要存心来我面前恶心我,那就是自寻死路。”花有容颓然地坐在地上,窗外雨声骤停,不远处的枝头躲雨的鸟儿,甩了甩身上的雨水,高声啼鸣,离开枝头,呼啦啦地振翅离去。……“你当真要陪我一起去郑迁府上你想以什么身份去呢”宣和帝眼底闪过一丝期待,语气却微微发愁,“郑迁可一直认为我沉迷美色不可自拔,你若陪我一起,难免逢场作戏,到时我怕你心里不舒服。”沈峤已经麻木了,宣和帝高大威武的形象在他心里隐隐崩塌。大清早,特意让自己在秦大人身边“不经意”透露秋雨也会在场。以秦大人睚眦必报的性格,定然不会错过。秦念之眼眉轻挑,“男宠?倒也不是不行。不过在秋雨眼里我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子,不如就坐实女子的身份,也省得惹郑迁怀疑。我被掳走时,曾听到他们谈话,当时还在发热,脑子昏昏沉沉,但我肯定自己绝没听错,元宝和他的同伙说过,到了东都自然就安全了。很显然要么东都是他们的地盘,要么就是和当地官员相勾结。而我藏在倚香楼的这半年,东都城忽然对流动的人丁查得很严,我敢确定他们当时就是在找我,特别是腿上有伤的年轻后生,他们瞧见后,二话不说便将人押走了。在东都城内,也只有郑迁能够号令东都城的护卫,进行这么大规模的搜查。郑迁此人必定大有来头,我贸然恢复男装,反而引他们怀疑。我倒不如坐实从倚香楼逃跑的小妇人身份,阴差阳错地被他们送到世子床上,如此该着急辩解的,可就不是我们了!”少年眉眼精致,唇角勾起一抹坏笑,看上去又痞又坏,简直勾魂夺魄,耀眼至极。宣和帝的小心肝抑制不住的狂跳,他能感觉到秦念之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之前的他虽然对自己有敬仰,有爱重,有君臣之义,有兄弟之情……可他克己守礼,对自己亲近却从不曾依赖。可现在似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他会在自己怀中大哭,会毫不保留地表达自己的坏情绪,甚至是毫不掩饰的坏脾气。不再将自己当成一个帝王,两人间的相处更像是平辈间,玩得很好很亲密的朋友。宣和帝为自己的发现感到跃雀,他眸子中的温柔宠溺倾泻而出,“念之不必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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