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人生自是孤独之境(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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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不止是来了这里的姜叶。”

南岛沉默了很久,轻声说道:“所以巳午妖府那里,大概门下侍中大人正在与某个剑宗弟子闲谈。”

“是的。”

......

山照水安静的站在巳午坊中,抱着青山照水之剑,靠着一旁的院墙,配上那张岁月未摧的脸庞与鬓角一些恰到好处的白发,倘若是春风扶杨柳的春日,大概会惹得许多人间姑娘春心萌动。

可惜这是在五月巳午坊的深夜,所以春心萌动的姑娘没有,穿过长街而来的人间大妖倒有一个。

水在瓶停在了山照水身旁,抬头看着人间夜色高楼,轻声说道:“我以为人间剑宗不会掺和进这样一个故事里。”

山照水转头看了一眼这个槐都巳午妖府的人间大妖,轻声笑了笑,说道:“说到底,我们与你终究还是不一样,我们确实对岭南之事有所愧疚。”

水在瓶安静的站在那里,平静的说道:“一样的,我也会愧疚。”

山照水没有问为什么明知愧疚还要去做。

因为人间剑宗其实是一样的。

这个问题如果问出来了,最终还是落回到自己头上。

二人静静的站在那里,一个抱剑靠着墙,一个负手看着夜穹。

没有什么剑拔弩张的气氛,就像是某个寻常的夜晚,两个偶然遇见的路人,开始闲谈着一些东西一般。

水在瓶突然低下头来,看着站在那里的山照水。

“你们便这样相信那个少年?”

山照水听到这个问题,却是沉默着,低头看着怀里的剑,好像又想起了当初白鹿某处青山脚下的溪畔,那个坦然的接剑的少年。

一直过了很久,这个岁月不减三分俊俏的剑修才轻声说道:“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

山照水叹息了一声。

“人间没有明知他没有错却一定要杀了他的道理。”

水在瓶并没有被山照水的这句话打动,只是转过了头去,淡淡的说道:“为什么不能有?”

山照水并没有反驳,只是平静的说道:“你觉得能有,我觉得不能有,二者自然都是可以的。”

所以在某个兵部尚书死去后的故事里,天狱选择按兵不动熟视无睹,某处妖府便不得不站了出来。

只是大概他忽略了这样一处原本应该由天狱看着的剑宗。

人间剑宗与少年自然势同水火。

只是这样的一个剑宗在人间的态度,往往是暧昧不明的。

就像某个在桃花溪桥上睡了千年的剑修——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或许像卿相所说的那样,是在做着春秋大梦,又或许像他自己与神河说的那样,是人非梦,没什么不可以做的,于是只是像世人一样无聊的睡觉而已。

那个剑修,哪怕死,都是死得所有人都看不明白。

他们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水在瓶没有说话,只是长久的看着槐都以南的夜空,或许有些剑光,或许有些妖力弥漫,只是在这片辽广的都城之中,大约遥远的如同星火。

“你还在看着那边吗?”

山照水看着水在瓶问道。

水在瓶平静的说道:“如果槐都只有你一个剑宗弟子,我不止会看着那边,可能还会亲自过去。”

可惜槐都自然不止山照水一人。

斜月台上有着许多人间剑宗的弟子,在等待着某个人间帝王给一个回答。

水在瓶的这句话意味自然很明显。

身为六叠剑修的山照水不是他的对手。

只是可惜槐都不止这一柄名叫山照水的剑。

山照水轻声笑了笑,说道:“如果槐都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不会来巳午妖府。”

二人长久的站在那里,什么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当斜月台上某些决定成为了既定事实的时候,这位侍中大人的许多想法自然只能落空了。

“说起来,其实不止那个少年有些账要与侍中大人算一算,人间剑宗也是的。”

山照水看着水在瓶,缓缓说着。

水在瓶挑眉的说道:“你想说去年三月,南衣城的那场战事?”

山照水平静的说道:“是的。当时剑宗死了一些弟子,岭南死了七万剑修。”

水在瓶只是淡淡的说道:“你们这些做师兄的,未必便没有责任。”

山照水缓缓说道:“那是人间的战事,理应是槐都先有所动作,除非槐都真的无法处理,才轮到修行界下场。”

“当时神女复归人间.....”

“我们并不知道。”

山照水打断了水在瓶的话,缓缓说道:“我们并不知道,侍中大人,南衣城天狱曾经将南方的故事送到了槐都,但是没有送给我们。”

水在瓶却是轻声笑了起来,说道:“是的,槐都没有动作,但是我们自然也有我们的说辞——譬如三十万青甲离开南衣城,往北深入,槐都不得不对此有所防范。而事实上,三十万青甲确实抱持着这样的想法,暗中自东海境内而来,打算奇袭槐都。我是如何想的并不重要,山照水,槐都只要有着这样一个理由便够了。”

山照水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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