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被窝里的皇太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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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习习。 旧灰场。 站在旧灰场门前两座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前,胤承面露难色,迟疑着对萧绥道:“师妹恐怕有所不知,西厂中人,除却西厂厂督以及几个档头是宦官,其余人等皆出自拱卫司,是被陆庸剔出来的杂兵和京中的二世祖,多为撩鸡斗狗之辈。” 萧绥想撂挑子不干了。 她满脸鄙夷地看着胤承,这师兄咋这么废? 胤承以手抵唇,轻咳了声:“不过里面的人都干净,没有钉子,几个档头也是一直追随在孤身侧的,先前孤在陛下面前不能太过出头,只能放任那些二世祖和兵油子了。” 他说的轻巧,萧绥却深知其中不易。 西厂选自拱卫司,其中必定有陆庸的人,所谓二世祖,必定有个牛逼轰轰的爹——他们的爹交织在各方势力中错综复杂,哪些人是敌哪些人是友还需仔细分辨,其中不易不知几何。 更遑论这一切在元朔帝眼皮子底下还不能让元朔帝察觉,如何把握其中的度,也是需仔细把握的。 但凡强权身畔,都不容他人安睡,哪怕此人是接自己班的亲儿子亲孙子。 皇帝和储君之间的关系向来微妙,纵观古今,出彩的太子不少,出彩又长命的不多。 胤承之父懿文太子文武双全,尤以其彪炳战功为人称道,可笑的是,未死于战场,倒死在朝堂倾轧间。 萧绥年轻气盛,更愿与陆庸一争高下,初来乍到便出手整顿西厂也情有可原。 这样,胤承便有了借口真真正正将西厂收为己用。 大周朝自太祖开始不设宵禁,夜市繁盛,待到元朔一朝,夜市式微,恢复宵禁,不过宵禁仍在三更之后,与不设无异。 旧灰场地处京城玄武大街,紧邻东市,眼下已灯影寥落,只剩零零散散的一些行人商户。 萧绥很快就见识到胤承所说的二世祖喜欢撩鸡斗狗是什么意思。 萧绥刚要抬脚迈步,一条满身是血的恶犬便咆哮着朝她面门扑来,几乎和成年人等高—— 萧绥一抬手,手中剑鞘重重捅在其中恶犬的肚皮上,打得那恶犬呜咽一声,滚落在地上, 它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鼻头紧皱,低吼着朝着萧绥龇牙咧嘴,又朝萧绥扑来! 那狗瞳孔浑浊不清,凑近了便能看到身上全是咬痕和血孔,至于左耳更是直接被咬掉了,秃愣愣地支着。 这世道,狗也能欺到她头上来不成? 萧绥抬脚便踹,那狗还没来得及近她的身,便被翻滚着踹出去足足数丈远! 另一只恶犬狂吠着从院内追出来,因跑的太快,冲力太足,它甚至在地上打了个滚,在地上蹭出一道血痕,随即两只恶犬撕咬在一处,口角边涎液和着腥红的血飞溅一地, 萧绥问向身边胤承:“你养的?” 胤承摇摇头。 紧接着他们两人便被随之而来的一群斗狗二世祖团团围住了。 这两人,无论容貌气质身份都在人群中拔尖的,所到之处时时为人瞩目也不为过,这倒是第一次尝到了被无视的滋味。 颇有些怪异。 一群人只顾着脸红脖子粗地朝着两条狗呐喊嘶吼,比自己打架还激动根本没人看他俩。 萧绥刚刚打那一下用了内力,被打的那只狗很快败下阵来,被另一只狗生生咬断喉管,哀嚎一会儿便断了气。 赢的那条似被激起凶性,咬死还不罢口,竟大口大口朝着死狗撕咬起来,直到把死狗半个腹腔的内脏都拽出来吃了—— 刚刚还对着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一帮人此刻没一个理那两条狗的。 这一群人,有一些簇拥着一个身着西厂卫官服饰的白净小个子欢呼大笑,另一群人气急败坏长吁短叹地对一个瘦竹竿似的高个咒骂几句,匆匆离去,头也不回。 瘦竹竿猛地扭头将目光钉在萧绥身上,阴狠怨毒:“是你!若不是你打了黑子,黑子肯定不会输的!” 欢呼的那群人注意到这边的境况,为首那个白净的小个子嗤笑一声:“就你那杂种狗,怎么能跟小爷的自西潘用千金换来的大虎相比!大丈夫还输不起,不臊得慌吗?” 瘦竹竿指着萧绥道:“是她刚才打了黑子,你的破狗才占了便宜!别把自己说得多高风亮节似的!” 白净少年不耐地挥挥手,轻蔑地道:“你莫要忘了,就算不算这次,你现在也欠了小爷四十两纹银,现在你狗也死了,以后再也不能给小爷找乐子,那这钱——就赶紧还了吧!” 瘦竹竿怒道:“咱们事先说好的,这次我赢了,四十两一笔勾销!” 看他身上衣服虽然干净,但已经起了毛边,衣肘处还被小心地缝了补丁,显然是囊中羞涩,赔不起这四十两银子。 反观白净少年身旁这一帮人,大多衣着光鲜,明显就是胤承口中的二世祖。 为首的白净少年冷笑一声,一指酒足饭饱正卧在死狗旁边舔舐自己皮毛的黄犬,道:“但是,你现在得看清楚,你的杂种狗,已经被小爷的大虎吃掉了半边身子,是你输了!我不与你多要今日的二十两也就罢了,怎么,你还想赖账不成?” “我不服!都是你!”暴怒激愤之下失去理智,瘦竹竿抡起拳头就朝着萧绥的脸招呼过来! 白净少年抱胸在冷眼旁观,有几分看热闹的心思。 反正他们这群人,再不济也算作皇太孙门下,平日里欺男霸女打个群架都是家常便饭,至于这个混杂在他们中间的平民——死了便死了,谁让他不长眼,打了那狗,还给他留了个胜之不武的名头。 少年生于权贵之家,却只学会看衣裳而不会看人。 他周身的二代三代n代们惯喜欢炫富,向来是怎么华丽怎么耀眼怎么来,在他印象中,只有平民才会穿衣如此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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