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被窝里的皇太孙(1 / 2)

加入书签

来了。 京城近些年暗流涌动,朝堂之争愈发凶险,师父那个偏心眼的,见胤承在京城举步维艰,便要她给他搭把手,也不怕两个徒弟都折进去。 再者,也不问问她,是否愿屈居人下。 萧绥垂在腿侧的手指捏上衣摆,笑道:“萧绥是爱财之人,只求师兄赐我些黄金万两……” 胤承随手将一块玄铁令牌扔给萧绥:“孤赐你这个,可抵万两黄金。” 铁画银钩般“西厂厂督”四字,灼得人双眼发疼。 萧绥没接,任由那令牌落在脚边,瞥都没瞥一眼。 萧绥直起身子,垂眸道:“师兄别蒙我,这牌子非金非银,换不了钱。” 胤承沉声道:“孤的意思是,让你接下西厂厂督之位。” 西厂,天下闻名的太监窝。 盯着那牌子看了半晌,萧绥仍觉得荒诞又魔幻,她忍不住拧眉:“让我以女子之身做个太监头子?” 胤承笑了笑,温声解释给她听:“西厂隶属东宫,是孤唯一能不经过皇爷爷和陆庸直接安排人手之地,且西厂之内,只认令牌不认人,无需等你慢慢向上爬。” 萧绥闻言抬头,目光锋锐尽显:“这是以师兄身份赐下,还是以皇太孙身份赐下?” 前者,还有回旋余地,后者,她是草民一只,他是皇太孙之尊,便是板上钉钉了。 胤承笑意微敛,目光直视萧绥,压迫感陡然袭来,道:“孤是你师兄,也是皇太孙。” 见他以势压人,萧绥不慌不忙,甚至比他温言好语更自在了些。 她环胸而立,似笑非笑:“那师妹便斗胆问一句,殿下以为,这天下如何?” 区区弱质女子之身,张口便是天下。 胤承反倒笑了,这才是记忆中那个师妹。 他低声道:“孤记得,当初你进谷,孤出谷,狭路相逢,问了孤三个问题,第一个便是这个。” 萧绥向前一步,咄咄逼人道:“如今问题还是这个三个,殿下现在又是如何作答” 胤承声音低且坚定:“孤的回答一如你的问题,一字不变。” 那时年少,春风微醺,桃花灼灼,她挟长风而来,在他一众仆从的惊呼中,剑尖直指他咽喉,面带煞气,开口便道:“师父让我认你为主,我很是不服。” 好俊的功夫。 少年心念电转间,已然明了她的身份,唇角笑意若隐若现:“师妹当如何?” 萧绥冷着脸,森然答道:“现在问殿下三个问题,若殿下的答案不能让我满意,我便杀了殿下,师父总不会让我扛着个尸体到处走。” 胤承当然不会傻乎乎地去追问,若她满意该如何。 她剑尖杀意逼人,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满意的。 温文尔雅的少年朝她拱拱手,斯文有礼道:“师妹请讲。” 萧绥微抬下颌,剑尖戳破他颈间地皮肉,血痕刺目:“你以为,天下如何?” 哪知那看上去有些文弱的少年从容淡定,不躲不闪,双眸直视她,答:“天下将倾。” “殿下将如何?” “夺权,篡位,重塑朝纲。” 被这人顶着一张温润面皮,口中却吐露这样彪悍的言语惊到,一时无言。 “殿下所求为何” “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萧绥扬眉:“你,甚好,但不足以让我臣服。” 她收剑,抬腿便走。 身后,少年用清润的声音追问道:“师妹所求为何?” 知道他贼心不死,萧绥背对着他,看都不看一眼,猛地挥剑—— 剑气浩浩然卷起满天花雨,那些花瓣看似柔弱无依,其裹挟所经之处,他的仆从们尽数滚落在地上,浑身上上下血葫芦一般,昏死过去。 一方天地霎时只剩他一个清醒站着的。 他正对着剑风,却连一个花瓣都没飘到他面前。 她声音远远传来,掷地有声:“我要做天下第一,人上之人。” 她那时才十三岁,对剑的掌控,已经精准恐怖得非人近妖。 思绪一收,萧绥走到胤承面前,绕着他转了半圈,摩挲着下巴上的玄铁面具,道:“当时年幼无知,心思单纯,人信口开河就当真了。后来师父教给我说,越好看的男人的话不能信,看一个人如何,不仅要听他说了什么,更要看他做了什么。” 萧绥双手椅子的扶手上,探身到胤承面前,目光直直逼到他眼底,似判研似讥诮道:“殿下你,这五年,做了什么?” 这已是大不敬。 天下皆知,皇太孙虽为储君,因其性格宽厚有余,决断不足,不堪大任,废储之声甚嚣尘上。 两人凑的极近,她甚至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焚香混合着苦艾的气息。 那气味是极致的纯净温润,以至于在脑海中产生一种冷清孤寂的错觉。 这让萧绥有些恍惚,她忽然觉得这气味似乎不太适合眼前这个一举一动都温和如脉脉春风般的男子,反而更适合萧昀。 胤承又露出那种和煦的笑,他目光落到被她弃如敝履的西厂厂督令牌上,淡淡道:“想知道,就自己来看。” 萧绥轻笑一声,直起身子,她望向窗外,秋月清冷,清晖下的醉芙蓉花开正艳,团团锦簇压在枝头,艳红如美人玉指上的丹蔻。 这男人足够骄傲,即使他在朝中如履薄冰,亟需人帮忙,也绝不轻易向人示弱。 反倒反客为主,让她自己来看。 萧绥一抬手,与她相隔数丈远的玄铁令牌瞬间被她吸入掌中,道:“如你所愿。” 胤承心中一惊,眼中有讶色一闪而逝,叹道:“五年未见,你内力竟精进如此之巨,竟与师父不遑多让。” 萧绥冷笑道:“你心中既有猜测,又何必试探师父传我一甲子功力,换我进京帮你。” 这人着实会卖惨装可怜,书信从京城雪花般往谷中飞,也就只能把对他牵肠挂肚的张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