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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阮笙没有回答, 大着胆子:“公女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吧。从你对我无比警惕的态度里也能够看出来。以公女的身份,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哥哥和父亲的爱意,你难道不会在睡梦中被愧意和不安惊醒吗?”
阮笙眯着眼睛, 打量了一下瓦丽塔。
瓦丽塔瘦是瘦了不少,下巴比从前更尖, 眼睛也显得更大, 却没有之前那股娇憨可爱的气质了,倒是给人咄咄逼人的感觉。
“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
阮笙问她,“你只看见了这些表面上的光鲜亮丽,底下的不堪和肮脏,你又知道多少?”
“……什么意思?”瓦丽塔警觉起来。
“你确定要在这里吗?”
瓦丽塔一转头,周围都是表情一头雾水又好奇的贵女们,她们的视线聚精会神地在两个人中打转, 像是要从中发掘出什么闻所未闻的骇人秘密一般。
瓦丽塔咬了咬嘴唇。
虽然很想在这里就说出来, 但是公爵也很肯定地跟她说过,绝对不能冲动用事,必须要等待合适的时机, 才能够一击毙命, 对海洛茵造成真正的打击。
瓦丽塔也承认,公爵说得很对。
只是她也会在心底不寒而栗——
相处了十七年的女儿,哪怕不是亲生的, 也有一份感情在。然而他却这样冷血、狠辣和不留情面,他真的是那个一直以来对她和蔼慈祥的德蒙特公爵吗?
瓦丽塔按捺不住, 把疑问问出了口。
公爵当时只是笑了笑,十指交叉抵着下颌,尽管他两鬓斑白,威严和果决依旧不减当年。
他说:“瓦丽塔, 德蒙特家族是延续了几百年的老牌贵族,让一个脏污的平民血脉混了进来,仅仅只是让她身败名裂,就该算我们的仁慈了。等再过几年,若是那时海洛茵的婚事确定下来才发现这件事,你知道这对我们家族的声誉来说,该是多么大的打击吗?”
瓦丽塔只低头应了一声。
公爵说得很正确,没有错。但是她依旧觉得心惊。
在这种人的眼里,权力和地位才是至高无上的吧,或许比起这些来,妻子儿女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那么,会不会有一天,她也被当做弃子舍弃呢?
“我……”瓦丽塔站起来,有些不自在地走上前,避开了那些人好奇的视线,“去一边说吧。”
“哈,不必了。”阮笙不屑地弯起唇角,“我并不想跟你说得太多。”
“你只需要知道,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瓦丽塔,你目前为止得到的这些,你都付出了什么呢?”
阮笙压低声音,贴近她的耳侧,“你什么都没有付出,就想要坐享其成。”
“你想要说,就去说吧,我不在乎。这个位置并不是人人都稀罕的,有的人觊觎,有的人却弃如敝履。瓦丽塔,拿走吧。”
她把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声音几不可闻,“只要你到时候,不会后悔的话。”
瓦丽塔低着头,听着阮笙的声音如丝丝缕缕的细线一样绕进她的脑子里,越发不安。
她条件反射地上前抓住阮笙的胳膊:“你别走!你先告诉我,你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在这里说清楚!!”
阮笙回头,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哈?瓦丽塔,你的理解能力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吗?不仅无法正常与人沟通,现在就连人话也听不懂了?”
被羞辱得涨红了脸,她肩膀气得发抖:“我,我……”
一道人影突然插进了两人之间。
身影高挑,遮住了光线,覆盖了她的绝大部分视野,瓦丽塔抬起头,看到青年挺阔的制服和金色的勋章。
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德莱特……”
眼里的光骤然熄灭。
——对方不是来找她的。
德莱特两下就把阮笙的手臂解救出来,挡在她的前面,背对着瓦丽塔,蹙眉看着阮笙:“你又在惹什么事?”
阮笙心情不算很好。
更何况这两天德莱特吃错药了一样,对她避之不及,她只是别过头,不看他的眼睛,冷淡地回答:“在你的眼里,我只会惹事是吗?”
德莱特闻言抿起唇,脸色沉下。
她又竖起了扎人的刺。在他的面前。
“你应该问你自己,为什么我每次看到你,你都在与别人争执。”
德莱特板起脸,冷声道,“一次两次是巧合,次数多了,难道不是你自己的问题吗?”
“更何况,你有过劣迹斑斑的前科。”
阮笙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很快地刺痛了一下。
……她还以为时间都过了这么久,海洛茵早就不会对这些人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了呢。
明明知道情绪不属于自己,阮笙依旧觉得烦闷、苦涩。
她不想继续待在这个地方了。
德莱特手臂一伸,拦住了她:“你要去哪里?”
“团长大人,”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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