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隆中对对榻上对(3 / 4)
略虚前席,仔细推敲道:“听子敬之意,你是觉得汉室不可复兴了?”
可见,鲁肃其实是一个被严重低估了的角色,他比刘基宋濂方孝儒早了一千三百年,就意识到了“主动杀人越货开国”和“打后手、正当防卫、为先帝报仇开国”对于得国后统治合法性、稳定性的巨大差异了。
怀着这个念头,以及复杂的佩服之心,七月初四一早,他终于等来了诸葛瑾的亲自接见。
那么短的时间,肯定是不可能现写的。而且是不是现写还是老物件,看看墨迹是否干透、纸张是否潮润,都可以判断。
郡吏闻言,似乎觉得受到了一点侮辱,立刻抗声争辩:“先生何以不明好歹!郡丞一片好意安置先生族人,岂有他念?
“既如此,不知子敬可有意在麾下效力?我这丹阳太守虽然仅治七县之地,但假以时日,还可以将你推荐给新任的扬州牧——刘公礼新故,扬州牧之位空缺,想必朝廷很快会任命新的扬州牧的。”
诸葛府君何以短短两月,将山越慑服得如此彻底?竟能与汉秋毫无犯?是在下见识短浅,实在难以想象。”
南边泾县等六县,原本多年累计,总有两三万山越青壮无所事事,如今都帮着府君开矿的开矿,整治泾水的整治泾水,修路的修路,都找到活干了。
诸葛瑾缓了良久,终于止住大笑,云淡风轻摆摆手:“你所言,却也没有超过我去年与陛下在兰台单独召对的范畴,我去年与陛下的对答,后来有回忆口述,由阿亮帮我记录下来,子敬不信,让阿亮取来你看。”
“汉室不可复兴”,当然是说刘协的那一脉中央的血统不可复兴,鲁肃历史上是对孙权说的,他没考虑到刘备,也属正常。
听完郡吏的话后,鲁肃首先是有些不信的,但他也不表露出来,只是旁敲侧击问:“这十年之内不起租,只是针对开荒吧?对于曾经耕种过的熟地,或者因为百姓流亡而短暂抛荒的,重新种起来,也能给这么多年免赋?”
“高帝之业”可不能简简单单解读为“改朝换代之业”,而是得更进一步,解释为“使用为先帝报仇的手段、改朝换代之业”。
鲁肃因为诸葛瑾的见识远胜于他,如今已经彻底信服了,闻言也不疑有他。
“府君雅量非常,经世济民,肃佩服之至。但当今乱世,贤士择主非但重其才,也重其志。府君才干非凡,志向不足,肃不能贸然相托。
这其实跟诸葛瑾去年在离开许都前,跟刘协讲的“义帝、项羽、高祖”的故事,大同小异。
……
鲁肃听他如此说,脸色微微一变,但也没有直接否认,而是自辩道:“汉室是否可以复兴,我不得而知,但许都那个傀儡皇帝一脉,肯定是不可能复兴了。”
半个月前倒是出过一个案子,还是有几个山越盗贼下山杀掠,但是官府行牍后,那酋首已经把盗贼头目首级斩送来了,其余几个从犯也都被交出,发到苦役营下矿洞挖铜。
还能假借如今袁术称帝之机,趁机剪除许都内部政敌,以太尉杨彪与袁术的姻亲为由构陷之——
不过,其立意高远、欲图为百代师法,却是远在我之上了!”
所以这儿至少荒了五六年了——当年的大将军何进,是一直有用丹阳兵的直到他被十常侍杀了,算来已有七年,陶谦停止招募丹阳兵的时间比何进更晚。
鲁肃自忖抓住了一个疑点,就指着面前这块不错的田地:“那此田也是中平年间就开始抛荒不成?看此地并无乱树大石,只有些荒草,肯定是种过的吧。而且靠近溪流,灌溉便利,怎会没有人要?”
鲁肃一摸那个卷轴的纸,就知道肯定不是近几个月写的,然后他就展开细看,不由越来越震惊。
鲁肃听完,心中盘算了一下,扬州北部的山越,在闹黄巾之时,还比较安分。大规模的过不下去,主要是何进、陶谦停止招募丹阳兵后,山越青壮少了一条就业出路,就开始滋扰地方。
诸葛瑾微微颔首,吩咐在旁边设了坐榻,这才说道:“子敬兄,久闻你急公好义之名,所以指名要见一见。不会怪我事务繁忙,让你多候了两日吧?”
鲁肃今年已经二十五岁,已经形成了他自己的三观,他觉得一味靠旧办法救汉是没前途的,必须另辟蹊径。
无奈辞藻文笔非他所长,只能用粗鄙之语感叹。
诸葛瑾的长相虽然略逊,但另有一股正大内敛的气象,容易让人觉得深藏不露。
他前世就觉得,看百家讲坛上易中天胡吹乱侃,说什么“鲁肃是汉末第一个提出反汉的顶级谋士”,他就觉得不正常,不能这么理解。
但偏偏曹操明面上极为尊敬天子,虽行诛除异己之实,依然能诱导天下士人去许都求官,将来亡汉者,必曹氏也。而要拯救天下,抗此篡逆,必须有英雄之志的雄主——诸葛府君,恕我直言,伱不够有野心,指望孙策都比指望你好。”
真正危险的,是那些如今还貌似谦恭、但却假借尊君名义,趁机扩张己势的潜伏奸雄。这种人,不仅比袁术那样的妄行自立之人危险,甚至比董卓傕汜那些奉君而不尊君的人也危险。
另外,对于不适宜种粮的坡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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