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无中生有（1 / 2）

曹鹿云领着婢女站在门口，望着屋内翻找东西的陆淮有些不知所措。</br>看了好半天，她才颤颤询问：“将军这是在找何物？”</br>陆淮回头看了眼，略一顿，只道：“旧时看的一本书。”</br>说罢，又重新去找。</br>梁婠一进屋子，便听得窸窣声，与陆修相视一看，很奇怪。</br>曹鹿云听到来人走上前，行过礼方道：“大人与梁姬是来找将军的吗？”</br>陆修略点头，便去了里间。</br>梁婠则留下与曹鹿云说话。</br>陆淮终是翻找无果，只得作罢，但眉间到底添些许愁绪。</br>曹鹿云已叫人备了茶果。</br>梁婠见陆淮心不在焉，“阿兄在寻何物？回头我再帮你找一遍？”</br>陆淮回过神，想了想，望过去：“在周府你跟我提起的那本书。”</br>梁婠一怔，愣着不动。</br>那日在周府婚宴上，她所提及的故事是家时在书上看到的，而非陆淮书房，当时她不过随口一说，可陆淮现在却告诉她，在找她说的那本书……</br>他书架真有那本书？现在还偏偏丢了？时日已久，她哪里还记得到底是本什么书？</br>见几人都望着她，梁婠硬着头皮，勉强一笑：“这几日，我再帮你寻一寻。”</br>“好。”陆淮十分干脆。</br>梁婠更懵了，这无中生有是何意？</br>送陆淮离开后，梁婠与陆修回南苑。</br>梁婠一路皱着眉头不说话。</br>陆修瞧了眼身旁魂不守舍的人，淡淡道，“他要找的不是书吧？”</br>梁婠收住步子，看过去，“我是在他书架上翻过几本书，但并不是我说的那本，即便是，里头内容也寻常，何必这么特特跑来？还让我继续找？这般说，是何意呢？”</br>陆修稍稍沉吟，“或许是在提醒你。”</br>“提醒？”梁婠不解。</br>有什么话不能直说，要这般隐晦？</br>梁婠越想越糊涂。</br>陆修微微抿唇，陆淮想找东西的神情不假，可定然找的不是一本普通的书。</br>连着几日，但凡梁婠得空便会去东阁，去找那本无中生有的书，却始终无果，并未发现什么不同。</br>每次她找的时候，曹鹿云便会站在一旁看着。</br>日子渐过，外面的灾情越来越严重，一如预期，旱灾过后是蝗灾。</br>十月庚寅，蝗虫从东方来，蔽天。</br>也不知从何时起，渐渐多了一种传言，有妖孽作祟，惹怒上天，降下惩罚。</br>蝗灾严重，加之流言四起，高潜只得带着一干大臣，祭天祭神，欲禳灾避祸，甚至听从曹相建议，大赦天下，并改年号。</br>民间又兴建蝗神庙，百姓亦跟着跪拜祈福。</br>到底，无济于事。</br>一时多卖儿卖女换米度日，乃至饿莩遍野，疮痍满目。</br>饶是如此，皇室门阀奢靡并未有所收敛。</br>北周亦趁机，几次三番在边境挑起干戈，以防万一，陆淮便一直带兵在临近交界处驻守。</br>眼下如此艰难，可也不过才经历一半，梁婠默默叹气。</br>“梁姬，米粥已熬好。”白露从屋外走进来。</br>梁婠点头起身，跟着她一起出门。</br>曹鹿云早已准备好，在外院门口等她。</br>灾情严重，不少难民往晋邺涌，为了避免有心人借此机会混入都城，曹相建议在城外二十里处搭建帐篷，作为临时收容所，并派兵驻扎看守，防止难民被挑唆煽动，引起动乱，而城中官员家眷可每日去搭棚施粥。</br>既是曹相提议，那周氏与陆氏在此节骨眼，自然率先响应。</br>梁婠与曹鹿云每日都会去施粥。</br>起初只零星几户，待此举得太后、皇后一致夸赞后，果然又多了不少施粥的人。</br>曹鹿云在外仍是大司马夫人。</br>日日来此，看守对她们极为熟悉，态度也甚是客气有礼。</br>许是此举为曹相建议，曹鹿云对施粥一事颇为上心，亲力亲为，梁婠无意与她争风头，便在旁边打下手。</br>紧挨着她们粥棚是周氏的，若说曹鹿云已够尽心尽力的，可比起旁边的曹丹青还稍显逊色。</br>长发挽成高髻，除了简单几个素钗，并不见其他华丽首饰，衣衫也以素色为主，端庄大方。</br>梁婠有意无意在一旁观察，自曹丹青成婚后，变化确实不小。</br>自施粥以来，不止不找她麻烦，更是对她客客气气，着实令人刮目相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