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 / 2)
宁宁白天时喜欢在外祖母的院子里玩耍,待姜沅从医馆回来后,便要和娘亲呆在一起,晚间睡觉的时候,她也喜欢由娘亲搂着睡,那小小的可爱人儿睡得迷迷糊糊时,便会不老实地伸出小脚丫往娘亲身上一搭,哼哼唧唧地扎到娘亲怀里睡觉才觉得安稳。
分床睡的事,宁宁毕竟还小,姜沅还没有去考虑,不过,暂且不提这件事,深夜时分,将军怎地跳窗而入来寻她?
虽说几日未见,姜沅也想极了他,但成婚在即,这样偷偷摸摸的私会,若是被人撞见,该多让人难为情。
姜沅没说话,但那双纤手悄然攥紧寝衣的袖子,脸颊莫名飞起一团红云。
裴元洵转眸,视线在她身上飞快掠过时,蓦然顿住。
是他冒失了。
这是晚间入睡的时候,她已换上桃色的寝衣,那寝衣衣料轻薄,细腻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而她一头如瀑青丝随意拢起,斜斜垂在纤薄的肩畔,显得温婉柔美,娇艳可人。
就如以往在将军府时,两人一同上榻缠绵前,她常有的模样。
裴元洵垂眸看着她,喉头突然有些焦渴。
他定了定神,不自在地偏首转向一旁,视线落在烛火上方三寸处某个虚无的点上。
片刻后,他开口,嗓音有些暗哑:“我今日来,是给你送一样东西。”
原来不是私会。
姜沅脸上的羞热退去些许。
不过,将军深更半夜来送的东西,一定是极其重要的,她几步走到他身旁,压低声音轻声问:“将军要给我送什么?”
距离倏然拉近,一股清新淡雅的香味悄无声息地钻入肺腑,像雨后青荷,又似乎混合了一点桂花香甜的味道,裴元洵悄然侧眸,视线掠过姜沅还有些微潮的发梢,猜出那是她沐浴时惯常用到的香露味道。
不知为何,他偏首目不斜视地盯着室内的烛火时,喉结却难以控制地剧烈滚动起来。
片刻后,裴元洵伸出大掌解开身上的墨色外袍,展开后抖了抖,披在姜沅的肩上,道:“不要着凉。”
晚间的天气,是有些凉意的,姜沅下榻后还不曾觉得,但那带着将军身体温热的外袍将她严严实实笼起来时,她霎时觉得一阵暖流涌过,身子也很快暖和起来。
不过,裴元洵的外袍太宽大,把她从头到脚包起来都绰绰有余,姜沅小心翼翼提起袍摆的一角,转身将卧榻上的床帐仔仔细细掖好。
床帐落下,空间便隔绝开来,这样,两人说话便不会打扰宁宁睡觉。
她移步坐在一旁的美人榻上,轻轻拍了拍榻沿,示意将军也坐在她身侧。
裴元洵略一颔首。
待走到她身旁坐下时,他的大手中,已多出一张红封婚书。
那婚书之上,详细记录着他的生辰八字,官职名讳之类的信息,姜沅的信息,亦同样并列在册,除了这些,上面还有两人成婚的大吉之日,不过,婚书的特殊之处在于,那上面另盖着
一方他的私印,和一枚显眼的玺印。()
这样的婚书,姜沅虽没曾见过,倒是听别人提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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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双方交换的婚书,实则是一种契约证据,若是以后一方悔婚或是提出和离,凭婚书可以裁定其中双方各执一词之处。
但是,她只听说过婚书有男女落款名字,盖上将军的私印也就罢了,却从不知道,这婚书还会盖上皇帝的玺印。
就在她垂目细细地打量着那婚书上的玺印时,头顶传来裴元洵深沉磁性的嗓音:“你我二人婚书与别人不同,乃是两情相悦,帝王作保,无论如何,是分不开、拆不散的。”
这纸婚书,由别人送来他不放心,所以,他深夜来此,只为能够亲手将婚书交到姜沅手中。
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以后惟有生同衾,死同穴,白头相守,百年偕老。”
于他来说,光婚书还不够,他有私心,又很霸道,将那婚书做成一纸帝王作保的铁律,牢牢得将二人捆在一起,在漫长的余生中,他不允许他们有一丁点儿分开的可能发生。
不过,他话音落下,姜沅却若有所思地眨着长睫,不知在想什么,迟迟没有说话。
裴元洵垂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神色虽是如往常般波澜不惊,心头却微微一紧。
莫不是姜沅嫌他自作主张,这婚书,是太过束缚她了......
就在他剑眉悄然拧紧时,只听姜沅弯唇轻轻笑了一声,道:“那下辈子呢?”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裴元洵怔了一瞬,片刻后,裹挟着喜悦的滔天巨浪在眸底翻涌滚腾而起。
他的情绪剧烈起伏,神色却依然沉冷如常。
姜沅仰起头来,唇畔带着温柔的笑意,催促他做出承诺:“下辈子呢?将军是怎么想的?”
裴元洵黑沉眼眸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唇角肆意扬起。
那嫣红的唇瓣,是柔软甘甜的,那滋味,他已尝过数次,不过,就在姜沅那温婉轻软的话音落下不久,裴元洵突地低下头封住她的唇,急急吻了过去。
他的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吻得那样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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