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2 / 5)
,胡娘子便道:“表少爷,让宁宁在家里等着吧,您要是没事的话,麻烦您去给姜大夫送把伞,接她回来。”
那裁好的棉布她已缝了边,还捏在手中,粗略看去,大约是个大荷包的模样,说着话的时候,她还特意把棉布往身后掩了掩,好像生怕被看见似的,然后快步走近了,把宁宁抱了回来。
裴元洵点头应下她的话,而后垂眸看了一眼那大荷包,奇怪道:“在做什么?”
胡娘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但表少爷发现了,她便也不隐瞒他,她低声道:“姜大夫的生辰快到了,我打算给她做个布包当生辰礼,这样她提医书的时候可以装在里面,方便省力一些,请表少爷先不要告诉姜大夫,这是给她的惊喜。”
() 原来,是她的生辰快到了,经胡娘子提醒,他才忽然想起,那传来的信笺上,有她的生辰记录,只不过他没有刻意去记。
裴元洵暗暗勾起唇角,沉声道:“好。()”
暮色四合,给保和堂的最后一个病患诊脉开药后,姜沅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提笔写起医案。
这是她早就养成的习惯,但凡有难诊的病症,她都会反复斟酌药方,一一记录在案,待病患复诊痊愈时,再记下用药的时长,效果,以及琢磨有无改进的方子。
不过,刚写完一页,堂内突然响起沉稳的脚步声。
姜沅微微一愣,而后迅速抬眸看过去。
只见裴元洵提着两把伞,迈步走近她的医室。
他白皙清冷的脸色一贯如常,依然一身玄色锦袍,只是额角发梢湿漉漉的,似乎被飘散的雨水打湿。
最近,因为他受伤,她常去探望,出于感恩愧疚的心理,他每日到她家里见宁宁,她也没有阻止,她几乎已有些习惯他的存在,甚至对他来送伞都不意外。
她搁下笔,起身走了出去,道:外面下雨了?将军是来给我送伞的吗?()”
裴元洵点了点头,沉声道:“胡娘子说你没带伞。”
姜沅看了一眼外面。
细雨蒙蒙,雨势并不大,她方才在房内,压根没有听到。
她笑了笑,道:“那怎不让胡娘子来送伞?你的伤还没完全好,下雨路滑,万一跌跤碰到伤口怎么办?”
裴元洵看着她略含嗔怪的美眸,微微勾起唇角,道:“又不是二岁,怎会滑倒跌跤?”
人既然已经来了,多说也无用,姜沅让他稍等片刻,她去收拾一下医案。
裴元洵立在医堂内,默默等待时,他环顾四周。
这药堂并不大,只有两间铺子那么宽敞,跨过门槛往里走几步后,左手边是一格一格药屉组成的药柜,药柜之前有柜台相连,这些足占了整个药堂的大半空间,而与之相对的右手边,则摆着一张看诊用的黑色的八仙桌,上面放了脉枕,医书,药箱,笔墨等物,想是刘行的坐诊之处。
再往里,是一间挂着杏色棉布帘子的医室,那医室可称得上逼仄,原来应是盛放药材杂物的库房,可能考虑到姑娘妇人看病时的羞涩,姜沅才把它改做自己诊脉开方之处。
医室只能容得下两二个人,里面有一张二尺多高的长方形小案几,案几虽小,医案、书册、砭石、银针等用物分门别类,放置得井井有条,旁边有一个五寸高的针灸铜人立在靠墙处,墙壁上方挂着副醒目的经络图,透过医室的菱形窗格,可以看到姜沅正在低头整理医案,她把医案叠放整齐,喝了几口茶提神,放下茶盏后,又重重揉捏了几下手腕,因为医室内空间小,她转身时,连动作都很小心。
裴元洵不由拧起眉头。
这是他第一次到保和堂来。
这医堂在清远县颇有名气,没想到,里面竟如此普通狭窄。
他简直无法想象,她要在这小小的
() 医室中看诊一天,该有多么疲累不适,而除了看诊,她还要操心医堂之中每日繁琐的事务,诸如各项用药的剩量,医堂的诊金收支等等,而如此辛劳月余,赚得的诊银,也就区区几两,更不消说,那外出义诊时所遇到的劫匪,如果当时他没有出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将军府坐拥御赐田庄将近万顷,他每年俸禄十万贯,更不消提裴家历代累积的经营产业,而她,却只能在这医室中,为了生计,挣得薄银几两,还要面对那些未知的意外与风险。
正在他脸色晦暗,薄唇紧抿时,姜沅走出医室,冲他抱歉地笑了笑,道:“将军稍等我一会儿,我去后院看看,有几味药刚碾碎,还在药撵里,需得倒出来放好。”
她说完,便轻轻推开医室旁边的一块门板,快步走了出去。
裴元洵默然而立,没再开口。
走出医堂后,他的脸色才稍稍和缓一些。
此时天色暗了下来,姜沅一手打着灯笼,裴元洵则帮她提着药箱,两人各自撑着伞,一起往桂花巷的方向走去。
四周黑蒙蒙的,只有姜沅手里一盏烛火跳跃的灯笼散发着朦胧的光,雨丝裹挟着凉风,连绵不断地翻飞进伞底。
姜沅衣裳单薄了些,今早出门时也没有带斗篷,寒意袭来,她突地偏首打了个喷嚏。
裴元洵脚步一顿,看着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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