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3 / 6)
房侄子被打了五十鞭子撵走,心头不由发疼了一阵。
长子一向忙于公务,先前府内的中馈琐事,他是全然不会过问的。
此时为了个姜沅,竟然如此不顾亲戚情分。
殷老夫人默默喝了几l口参汤才压下郁结的心绪。
罢了,暂且抛下此事不提。
长子回府以来,一直在处理姜沅的事,现在已经给她立好坟冢,也惩治了田庄里那些玩忽职守的人,这事总该告一段落。
与沈姑娘定亲的事,已经一推再推,绝不能再耽误了。
过了几l日,裴元洵照例到如意堂请安。
他神色淡然,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挺拔的身材比以往消瘦不少,脸颊明显凹了下去。
殷老夫人在用饭,看到长子清瘦的模样,不由心疼不已。
知道他最近没按时吃饭,殷老夫人要他坐下,在如意堂用完饭再去枢密院。
桌上的早食丰盛,不起眼的地方放了碟茯苓糕,糕点颜色洁白,点缀着几l粒米黄色的桂花瓣。
裴元洵的视线落在茯苓糕上,微微愣神片刻,提著拈过来一块。
瞧着长子吃了半块,神色似乎一如往常,殷老夫人心情稍稍放松,便提了提尽快迎娶沈曦进门的事。
谁料,裴元洵听完沉默良久,道:“娘,我现在无心娶妻。”
听完这句,殷老夫人只觉得心口一疼,心梗似乎有突发的前兆。
“你要是现在不与沈曦成亲,她就得守孝三年,三年后,你都多大了?”
裴元洵唇角绷直,脸色发沉,不发一言。
() 长子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当真让殷老夫人上火▁[((),若是再晚几l年成亲,她闭眼咽气之前,还能抱上嫡长孙吗?
不过,长子不愿此时成婚,缘由不用想也知道。
殷老夫人搁下筷子,绷着脸问:“可是因为姜沅的事?她已经去了,活着的人祭奠缅怀是应当的,但你也不能因此就不娶妻了吧?”
裴元洵道:“儿L子现在不想成婚,待以后再说吧。”
说完,默然起身,“儿L子还要去枢密院,公务繁忙,这几l日就不回府了。”
看着长子的背影远去,殷老夫人头疼地叹了口气。
他这样,确是因为姜沅的死太过突然。
转念一想,这也是人之常情,试想,就算是养只小猫小狗在身边,时间久了也有感情,何况是近身服侍过他的女人?
罢了,此时不宜逼他太紧,否则适得其反,再者,沈府有丧,将军府也死了人,此时办喜宴也怕不吉。
此事暂且放下不提,只能等沈曦过了三年孝期,再提成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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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将至,清远县的大街小巷洋溢着过年的气氛,街市上尤为热闹。
杂耍卖艺是年节前必不可少的节目,在众人驻足围观的叫好声中,小贩吆喝叫卖着红灵灵糖葫芦的声音,带着当地特有的腔调,像一出尤为有趣、抑扬顿挫的戏文。
街道旁支着大大小小的摊位。
卖字的先生提笔挥墨,一气呵成,大大的福、春、囍字被人竞相购买,寓意吉祥的春节对联引得行人停步挑选。
摊位上摆满了守门驱邪的门神与看灶护家的灶王爷画像,印了百子图、不老松的年画,还有年糕冻鱼,菜蔬鲜肉.....
抬眼望去,货品琳琅满目,过年要买的年货应有尽有。
来往购买年货的百姓摩肩接踵,人头攒动,将街市挤得水泄不通。
在街角转弯处,一辆不起眼的乌蓬马车悄然停下。
稍顷后,车上下来个年轻女子。
女子肩头挎着件蓝底白花的寻常包袱,穿着一身简单的杏色裙袄,头上戴着兜帽,脸畔还裹着厚实的围巾,看不清长什么模样。
不过,她无意转首时,那双清澈的眸子悄然一瞥,倒让人看得出来,必定是个极出众的美人。
女子付过车资,轻声问不远处的摊贩:“请问,保和堂怎么走?”
保和堂是清远县有名的药堂,几l乎无人不知,摊贩热情地指了指不远处,走过这条长街,右转到下一个路口,便是保和堂。
温声致谢后,她扶了扶身上的包袱,向药堂的方向走去。
临近年节,保和堂问诊的人依然不少。
清远县属于甘州治下,地处大雍西北,冬季十分寒冷,今年的寒风格外凛冽。
许多不耐冷冻的人感染了风寒,便想趁着年节之前,抓一副药服下尽快好个利索,别耽误过年时探亲访友。
保和堂只有两间铺
() 面大小,面积不大,隶属于县衙管辖,在清远县颇有声誉。
药堂里的崔文年崔大夫医术高明,乐善好施,看病开药,价钱便宜效果又好,很受周边百姓的认可。
保和堂虽属县衙所设,但由崔文年掌管经营,坐诊看病,只要药堂能够担负盈亏,县衙几l乎从不干涉药堂的事务。
平素除了他看诊外,药堂里还有另外两人,一个是他的医徒刘行,另有一个是刚到药堂来旁观学习的富商之子丁末。
近日县郊王二家的老母染了疟疾,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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