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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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着歌在窗边浇完花,返身回到厨房,端出一盆热腾腾的粥,仰起脸,弯着眼睛对楼梯上的他笑,说,早上好啊,易铮。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回她一句早上好,甚至还来不及收起脸上的微笑,眼前就突然变得一片漆黑,秋棠站在黑暗里,睁大了眼睛,脸上盛满了惊恐,她手里的粥掉在地上,她和跌落一地的瓷片同时发出尖叫。

她转身跑出家门,跳上车,车子调头冲出去,车子歪歪扭扭地直接开上盘山公路,她擦着护栏疾驰,一路咯吱刺耳的响,物体剐过车身摩擦出的声音,后视镜都撞飞出去,她看不到他在身后拼命地追,她的速度越来越快,他追不上她了,眼睁睁看着一截护栏猛然崩裂,她破空而出,前方是万丈悬崖——

秦易铮骤然惊醒,墙边的红外小夜灯适时亮起,星光疏淡的夜幕透过窗帘缝隙若隐若现地透进来。床边的香薰机烟雾缭绕,还没到定时关机的点,他刚刚入睡不到一小时。

还好,只是一场梦。

抬手抹去额头的汗,他将浸满后背冷汗的衬衫脱下,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墙边的夜灯熄灭了,困意上涌,他重新睡下,但是很快又梦见秋棠,且梦境与刚才类似,总是上一秒处于令人沉醉的温情中,下一秒就场景突变,秋棠一次又一次离开他,一次又一次开上那该死的令人恐惧的盘山公路,他拼尽全力去追,每次却连她的衣角都够不着,眼睁睁看着她坠入深崖,然后在最绝望的那一刻醒来,浑身湿透。

这样的场景重复一遍又一遍,他记不清自己一个晚上到底吓醒了多少回,每回醒来胸口窒息,周身僵硬,犹如死过一回。最后在天光微亮的时候,在闹钟响起来之前,他才得以见缝插针地小憩片刻。

秦易铮伸手滑掉闹钟,站起身揭下被汗水浸湿的床单和枕巾,扔进洗衣机。拉开窗帘,明媚光线映透一排封闭式的落地窗,今天依然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换上出门的正装,他踩着楼梯下楼,走到一半,身形忽然僵住,他梗着脖子,犹豫而彷徨地,慢慢往下看去,视线扫过干净明亮的餐厅,扫过窗口摆满绿植的厨房,空无一人,秋棠不在。

还好,她不在。这不是梦,在现实里,秋棠过得很好。

秦易铮的手搭上扶手,不到十级的楼梯,他走得异常艰难缓慢,仿佛每一级楼梯都用尽全身力气。他必须要很用力很用力,不然他连下一口喘气的劲都使不出来。

钟点工刚刚来过,放下早餐的同时带走了厨房和客厅的垃圾。

他几乎快要习惯在每天七点整的时候,用一人份的早餐。三天一轮,半个月更新一次菜单。前天吃了广式肠粉,昨天是鸡蛋面,今天不用看就知道轮到了龙虾粥。

只不过有时视线偶尔扫到餐桌对面壁橱上摆着的合照,意识便会恍惚一下,想起原来这间屋子里住着两个人,餐桌上每天清晨摆着两人份的早餐。

屋外种植大片大片的银杏树,金黄的树叶缝隙间摇曳着庭院中缤纷盛放的花圃的色调。

夏花凋谢得差不多,秋季有秋季的颜色,秦易铮自金绿粉碧的花圃中直起身,在秋爽寂静的早上,拎着洒水壶站在院子里。

晨光熹微,周围仿佛还沉睡在梦里,他耳廓微动,听见一阵呼啸的风声从远方扫过来,呼啸而张扬,他抬头,看见一架飞机从头顶高空飞过。

他看了好一会儿,飞机尾翼在鱼肚白的天际留下两排乳白如烟的气雾带,隐约可见上面闪烁的一点点红灯。

飞机飞过深城上空,在终点南城机场降落,擦过长长跑道,喷出大量气体,轰鸣而喧嚣。

机舱开启,秋棠穿着驼色薄款风衣,没束腰带,前襟敞开,里面全黑,修身针织衫和紧身长裤,黑色高跟鞋,一副墨镜遮住她大半张脸,低调地从舱门走出。

她顺着客流走过玻璃过道,在转盘处取了行李,副导演停着车在机场出口停车等。

秋棠上车后问了一下剧组的情况,两人说了会儿话,她渐渐阖上眼睛,接下来一路都闭目养神。

片场正在拍戏,秋棠绕路避开众人,悄悄走到监视器机位前,导演见到她,先是一愣,随机放松下来,与她微笑着互相打了个招呼。

秋棠端了把塑料矮凳坐下,片场在拍的这一场是秦晟的单人戏份。

他的表现相比刚开始已然脱胎换骨,原来天天看着不觉得,隔段时间不见果真是能看出差别。

之前是导演举着对讲机不停说NGNG,眼下这场戏他演完可能自己心里估摸着有哪里不对,导演喊了卡以后自发地跑过来看监视器里自己的表现。

“导演,我总觉得第一句台词没说好,是不是......”

秦晟袍摆翻飞,大步流星走过来,与监视器后的秋棠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像是被定住一般,话说一半没了声,整个人立在原地,好半天没动静。

导演喝了一口茶,中气十足地应道:“是么,我看着是挺好,你觉得问题在哪啊?”

秋棠点头,说:“我也觉得不错。”

秦晟这才反应过来,找回自己的声音,他目光惊喜而又难以置信地看着秋棠,“真,真的是你......”

导演打趣他:“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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