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六)(重写)(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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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直哉回到芙溪的住处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他没时间陪她共进晚餐,禅院家向来不主张在女人身上花太多的时间,但他让人把订好的生日蛋糕送来了。

那是一只做成兔子形状的奶油蛋糕,是她喜欢的类型。

当他推开门时,芙溪就坐在这只蛋糕面前,双手放在膝盖上,背挺得笔直,就像小学生在课堂上那样端正地坐着。

听见动静,她抬起目光。

“直哉少爷。”

并没有起身迎接的意思,但禅院直哉原谅了她,因为她穿了一条花纹繁复的红色洋裙,是他喜欢的颜色。

他订她喜欢的蛋糕,她穿他喜欢的裙子,这种微妙的互相成全让他心情很好。

……不过,他有给她买过这条裙子吗?

“你现在越来越不懂事了,我不喜欢太有性格的女人。”禅院直哉单手撑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托起她的下颌,语气轻松地教训道,“这个世界欢迎女人的存在,但这是男人的世界。牢记这一点,你会少吃很多苦。”

“是么。”

芙溪歪了歪头,眼从低处往高处看着禅院直哉。

“你竟然还戴这种东西?”

禅院直哉发现了她脖子上的银色choker,眼睛立刻亮了。

脑海中浮现出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他用食指勾住它,缓缓拽出很长一段距离后又松开。

弹性良好的choker伴着“啪”的一声,瞬间恢复原样,而垂在下方的星型坠链,则是继续随着晃动发出细小的声响。

“你很会嘛。”

禅院直哉来了兴致,抽出蜡烛,难得耐心地点了十八根,规规矩矩地插着,然后关了灯。

窗户开了一条缝,有风吹进来,吹得满室烛光摇曳。

“好了,许愿吧。”禅院直哉问道,“你有什么愿望?”

“没有。”

换作平时被这么问,芙溪会很配合他,说出一堆可笑的愿望,都是禅院直哉能给她的东西。但是今天,她不用顾忌他,可以为所欲为。

这是森鸥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你没有愿望,我可有哦。”

禅院直哉的手指摩挲过她的脸颊,停留在眼尾的位置。

“……我想看你哭。”

他回忆这四年,芙溪有过很多种表情,笑和不笑,生气和发愁,偶尔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露出迷茫,但唯独不会哭。

哪怕是在去年被扔进咒灵堆里,经历了同伴的死亡,也没有哭过。

她的睫毛很长,不翘,在外眼角略微下垂,配上欲开未开的笑容,在烛光中散发出一种诡谲又羞涩的气息。

“那要看直哉少爷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像是一句邀请,又像一句挑衅。

禅院直哉抱起她的时候,觉得她又轻了一些,有点咯手。

她身体不好,常年喝药,虽拥有强大的术式,但身为女性,拥有这些除了能遗传给下一代,还能有什么用呢?

她有其他优点吗?

没有。

按照他的眼光来看,确实是没有的。她热衷于画画和看书,不会做饭也不会缝纫,连领带都不会打,该会的东西一样不会,垃圾学了一堆。

禅院家的女人不该是这样的。

只是,禅院直哉时常回想的,不是她后来的低眉顺眼,而是最初她穿着令他母亲皱眉的超短裙,光脚踩在秋千上,轻盈地荡起,轻描淡写朝他投来的一瞥。

她没把他这个嫡子放在眼里,也不屑成为他的未婚妻。

那个芙溪,眼神生动又凉薄,令人难忘。

一如此刻。

她抿着唇,冷冷的,好像那个骄傲的少女,穿过树影和时光,回到了他身边。

“芙——这是什么?我不是说会来过夜,让你准备一下的吗?”

床不仅没有铺,还摆满了他最厌恶的书。

“不要告诉我,你想和本大爷遨游在知识的海洋?”

“不。”芙溪摇了摇头,“我想坦白一件事,直哉再决定要不要娶我。”

禅院直哉眯起了眼睛:“最好不是和甚尔君有关的事。”

“和他无关。”

“哦。”

“在你和别的女人鬼混的时候,其实我也在和别的男人鬼混。”

“!!!”

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禅院直哉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也许你不信。”芙溪抽出一张照片,递到他面前,“看。”

禅院直哉只看了一眼,血就冲到了脑子里。

照片上的他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而芙溪和一个黑发男人就坐在他的床前,靠在一起。

这是他们去年到冲绳旅游时住的房间。

更无耻的是,那个男人还穿着他的云纹和服。

“你——”

禅院直哉被气到心梗,仍然不肯相信,“不可能!我是禅院家的下任家主,我如此优秀,你没道理找别人!”

他的脸色已经不能只用扭曲来形容了。

隐隐的,已经预感到芙溪接下来会说出逆天的话。

“我在你的酒里掺了安眠药,你睡着的时候,我和别人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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