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为妃》(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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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安殿中。

一人身着云纹绣金衫神色恹恹的倚在贵妃塌之上。

那人长袖垂地,眸色清浅,眼睫微卷,带出暗淡的剪影来,指尖在榻上轻轻敲打。

墨色长发被龙雕玉冠松松垮垮的束起,丝丝缕缕的发半搭在耳廓边,更衬的肤若白玉,平添几分旖旎的弱质女气。

明明看着温善可亲,可底下跪着的一众人却是大气都不敢喘。

一个低垂着头的老太监从旁小步过来,然后跪在下方,神色极是恭谨,面朝那人双手托举起一个矮边金贡盆。

“陛下,鱼呈来了。”

金贡盆里盛着些许清水,水中还有条巴掌大的鲫鱼。

许是水过浅的缘故,那条鲫鱼只能平躺在贡盆之中,鱼眼珠泛着黯淡的惨白,朝梁顶上直直望着,两边的鱼鳃盖一开一合,鱼嘴一呼一吸。

忽然,那鱼忽然像是不甘于此般,一个甩尾打挺,溅起水花来。

端着贡盘的老太监脸上被沾到鱼腥气的水珠,仍是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只头垂的愈发低了。

贵妃榻上的那人面无表情的与那条鲫鱼对视半响,丝毫没看出这条死鱼一样的鱼有什么灵气,他眉头蹙起,很是嫌恶。

“拿下去。”

老太监忙不迭的端着贡盆就又退了出去。

那老太监刚退出内殿,又有太监端着新的金贡盆进来。

这次呈上来的是一只绿壳龟。

龟背上纹路交接附着绒绒的绿毛,龟皮褶皱很深,头半抻着,眼皮缓慢的掀起闭合,掀起闭合。

这龟看起来年岁也不小了,应是有些年头了。

人常说千年王八万年龟,谁知道这乌龟活了多久。

贵妃榻上的那人半垂着眸子,想起前夜之事,虽然记得不甚清楚了,可他确是看见了条红发鱼妖。

要不然他怎么会被扒了衣裳丢在湖边。

这天底下都还没人敢去扒他的衣裳。

那鱼妖的面目,他也不记得了。

但不难猜出,定是那妖使了什么妖法。

便是妖有妖法,他一个一国之君倾举国之力难不成还按耐不得吗。

这乌龟与那鱼妖同湖,说不定也开了灵智,所以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于是,这般想着,他与那只绿壳龟继续两两对视。

龟睁着绿豆大的眼睛,双目无神,瞧着很是呆傻憨痴,被人看了这么久,连动都没动过一下。

这么个蠢物,怎么可能是开了灵智的样子。

那榻上人望了半晌,一挥袖子。

“出去。”

接着有来了太监托着金贡盆进来,盆中呈着只口吐白沫的八脚灰壳螃蟹。

那螃蟹似乎不愿意呆在贡盆之中,斜着身子,像往贡盆外爬去,四条脚已经伸出盆外。

高举贡盆的太监心里慌张,手一晃盆那螃蟹就又歪斜回去。

这么接连几次,榻上那人终于失去所有耐性,眸光厌烦。

“滚。”

外殿的宫人看陛下发火,立刻就乌压压的跪倒一大片,再无人敢抬起头来。

一个托着贡盆的太监在门槛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急的冷汗浸湿了衣裳。

那太监的贡盆里赫然盛着一条手臂粗细的肥大鲶鱼,来回半晌,还是噗通一声跪在了门槛外。

贵妃榻上的人缓缓站起身来,反手从榻边挂着的剑鞘中“噌的”抽着一柄细长的银剑来。

那人静静的拖着剑,剑尖刮蹭在石板面上,带着刺耳尖锐的声响来。

一众宫人冷汗涔涔,仿佛这剑不是刮在地面上,而是刮在他们的面上。

他脚踩软靴来到为首的一个跪着的老太监面前,声音低缓。

“这宫中男侍可送过来了。”

老太监深深俯首,“陛下,男侍已送来了,正在仪堂中学规矩。”

那人手握银剑,眸光淡淡。

“好,孤过去瞧瞧,若看到不错的,还能去赐些礼。”

——

蒋弥正坐在仪堂中,和众男侍一起跟着教习宫人学规矩。

什么三跪九叩,什么遇见贵人皆要请安,不可仪容不整,不可有粗鄙之举,晚膳不食多,入夜不饮水。

一举一动,一站一坐,端茶递水,都要按准行来,恨不得拿尺子丈量。

其他男侍在家族中或多或少的学过这些规矩,而蒋弥一条上岸不久的人鱼自然从未学过,且这对于曾经一个现代人来说,根本就是不曾想过的事情。

蒋弥如今学起来倒还是个拖后腿的。

其他男侍看蒋弥形貌出众,还以为他是出自世家大族的,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有几分运气的贫贱庶民罢了。

他们心里暗暗看着蒋弥的笑话。

蒋弥倒无所谓,学规矩也仍是认真的学。

他对于如今这个处境也是预料之外,很多时候都算是误打误撞,顺水推舟罢了。

蒋弥这个任务世界的原书名叫《宫女为妃》,这个故事也很简单,顾名思义就是一个和他姐同名同姓的宫女蒋蔓被皇帝看上,强迫性的纳入后宫,开启了一系列虐恋。

什么被人陷害,什么被打入冷宫,接着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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