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做大嫂的怎么会惦记弟妹东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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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刚断腿那会儿,老师和几个同窗听闻这个消息,倒是写过几封信来。后来便渐渐少了。

周鹤川此时不方便自己看,便对林六娘道,“你把信打开,读给我听。”

“我?”林六娘有些诧异。

她记得小的时候,她爹也常常会收到书信,不过从未给她看过,她下意识得觉得书信里说的都是很重要的东西,不是自己能看的。

没想到周鹤川倒是对她坦荡,如此相信她。

“无妨,若是有不认识的字拿来问我就是了。”周鹤川见她迟疑,以为是她怕有认不得的字。

林六娘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信纸。

“愚弟稽首于千里拜伯祯兄足下:经月未见,寒暖不定,伯祯兄身康健否?……”

“……君有鸿鹄之志,治世之才,岂可蜗居而安乎?……年关将近,早祝平安,余身无恙,万勿相念。盼复德音。元介顿首。”

听林六娘读完信,周鹤川知道这是谁了。

朱元介,他从前在私塾上学时的同窗,与他关系不错,自己刚断腿的时候除了慰问的信,还寄来一些银钱。

林六娘读完信,疑惑地抬头,“鹤川,写信的人是谁啊?他说了什么?”

这信是古文体,对林六娘来说还有些难懂,她只读懂了部分意思。

周鹤川简略概括,“是我从前读书时的一个同学,他去年参加乡试落榜了,他读书一向勤奋,受到打击,无意再参加科举,就打算回来开个私塾……”

周鹤川想了想还是没有隐瞒林六娘,“他打算请我一起去做教书先生。”

这时候,泡药浴的时辰差不多了,林六娘用毯子裹住周鹤川把他抱到了床上。

她伸手去拿放在床上的里衣,就要帮他换上,从旁伸出一只骨节鲜明的手,阻止了她。

周鹤川抿了抿唇,“我自己来吧。”

林六娘睁大了眼睛,满脸认真,“不行,天气冷了,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周鹤川看她一脸稚气,见她态度坦然,一时倒不知如何和她解释男女有别的问题,反倒显得自己小肚鸡肠起来。

林六娘话脱出口,就觉得不妥。

自己这不是在戳别人的伤心事吗?

她想了想纠结道,“那,那你穿快一点,若是不行就叫我好不好?”

周鹤川把她脸上生动的表情收入眼中,林六娘心思简单,什么都写在脸上。

这样一个小姑娘,要是真让她离开了周家,怕是要被这世道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自己日后还是得给她安排个好去处。

周鹤川穿好了衣服,林六娘问起了刚才的事,“那请你去做教书先生的事,你是怎么想的呢?”

周鹤川垂下眼帘,神色莫辨,“我如今行走不便,村子离县上有几十里路程……况且,我既是残废之人,形貌有损,科举之路无望,也无心去做授课之师。”

林六娘虽见他说起自己的腿时坦然直言,并不避讳,可是他说完这话就拿起了手中的书卷,那书卷外皮已经被翻得破旧,可见他一直没有停止过读书。

周鹤川心里一定是想继续读书考试的。

林六娘看着他的视线空落在书卷上,知道他还是在想刚才的事。

让这样一个才华过人的人蹉跎于田野方寸之地,实在是太残忍了。

林六娘心里有些钝钝的难受,脸上飞扬的神采也慢慢黯淡。

突然她的眼睛再次绽出光亮,她殷切地看向周鹤川,“鹤川,你可以在村里办学啊,村子本来就地处偏僻,许多儿童没有求学的机会,你这么有才华,大家一定愿意让家里的孩子跟着你学习的。”

周鹤川没有直接否定,而是说,“今年是荒年,仓廪足而知礼节,吃饭都是问题,哪里会考虑读书的事情……再说在村里办学堂得需村长批准地方……”

不过,等明年开春,村里拮据的情况好些,或许真可以和村长提上一提。

自己这辈子已经这样了,能办个学堂,教村里的孩子们也算不浪费自己平生所学。

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个打算说出来,这中间的事有些复杂,他得先私下里和村长提过再说。

周鹤川见林六娘脸上又露出好懂的纠结之色,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头。

他露出一个温柔真心的笑,没有之前那么有距离感了,而是带了些真实,“不要担心我,我虽然有疾,许多事情无法做,但是好歹也有功名在身,不会让你饿着的。”

“嗯!”林六娘见他既这么说,心里肯定有章程。

她仰着脸,两只乌溜溜的眼珠子像水晶葡萄,写满了对周鹤川能力的信任,看得他心里一软。

见时辰也不早了,林六娘把木桶的水舀出去后,将木桶搬到屋外去。

林六娘注意到,这个木桶似乎是上了年纪,木桶壁有多处裂痕,底部也有些漏水。

躺到床上睡觉之前,林六娘想,娘才给了她三百文钱,或许可以给周鹤川买一个新的浴桶。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后,林六娘把自己打算进山采野山栗果卖给丰乐饭馆的事说给了周寡妇听。

周寡妇倒是不觉得采果子这事不好,毕竟就是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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