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051（1 / 2）

探春心里起来个惊人的猜测, 但她又想着也许是自己猜错了，回答便刻意挑拣了下，只笑着答说昨儿顽得十分愉快。

吃的痛快, 逛的开心, 风景秀丽，姐妹之间说说笑笑的，说不尽的好处呢！

探春比划着一通夸完昨天的那些热闹，眼神就一直跟在老太太身上, 心道先前若是自己想多了, 老太太这会儿就该打住了。

但若是自己没想多，那么自己跟二姐姐、四妹妹说的完全就没在老太太的点上，那么老太太怕是就还的追根究底下去……

探春才想到这儿，就见自家祖母搁下碗盖, 好似闲暇之余打发时间般随口问了一句，道：

“那沈公子呢？对你们姐妹态度可还好？他可能跟你们可能玩的到一处？”

探春瞳孔猛的一缩，还未等她想好措辞，就听边上的惜春小嘴吧嗒吧嗒一通道：

“沈公子？祖母你说的就是林姐姐跟蓁姐姐两人的师兄吧，他啊，他态度是挺好的，好的不要不要的, 出去玩的一路上简直比跟着管家还好使, 任劳任怨到底—”

没等贾母露出笑容, 就见惜春又摆摆手：

“不过那都是对林姐姐跟蓁姐姐她们两个，尤其是对林姐姐，那叫一个殷情备至。至于对我跟二姐姐、三姐姐，基本就是陌生人，没讨厌, 但是也不跟我们说话……”

探春使眼色，想叫惜春少说几句，却发现祖母不知什么时候朝她看了过来。她心一紧，也不敢再使小动作了。

不过用茶点的时间，惜春就将元宵晚上有关沈霁的事情倒了个干净，迎春在旁边听着不时点头。

贾母心里头就有数了。

等惜春消停后，她伸出食指点了点惜春的额头，笑骂道：

“你个馋嘴的丫头，糕点再好吃也不兴这么一个劲儿地胡塞，容易伤身。凭咱家的家底，多少糕点吃不得，要喜欢吃打发人去找你二嫂子，让她使人吃去买不就成了？偏要这么胡乱折腾自己的身体作甚？”

惜春乖乖坐着，也不反驳。

贾母就一副无可奈何地模样，吩咐小丫头将桌上的糕点打包了三份让惜春姐妹三个带回去。

不过，她让迎春跟惜春先走了，只单独留下了探春。

迎春只当时探春的姨娘又惹了什么祸事连累了探春，也没多想，拉着惜春就先回了。

探春眼瞧着迎春跟惜春离开，她走到老太太的身边，半蹲下身子，靠着老太太的胳膊，亲亲热热地唤了声：“祖母。”

贾母眯着眼睛假寐，闻声嗯了下，也不睁眼，好似自说自话一般：

“祖母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聪明的孩子嘛，谁不喜欢呢？你们姐妹里，除了你们大姐姐，祖母最看重的就是你了。所以，虽说你是庶出的，你那个嫡母心眼也不大，但是，只要懂事、听话，祖母总能许你一份好前程的……好孩子，你懂祖母的意思吧？”

探春眼皮子颤了几颤，她垂着头不敢叫人看到，半晌她迟疑了一句：

“可是，我瞧着沈家工子跟蓁姐姐……再不济还有林姐姐，我跟她们比起来……自是及不上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分的！”

贾母闭着眼拍了拍探春的手，安抚道：“这个你不需担心，祖母总会向着你的，至于你两个表姐，蓁玉那丫头……你林姑父膝下两个孩子都陪在我身边也不是事儿，我思来想去总觉不妥，到底得给人家留一个承欢左右不是？

至于黛玉，我另有安排，她不会碍你的路的。你只要知道你该努力的方向是什么就成了，余下的祖母会帮你的。”

“嗯，孙女知道了。”探春低着头小声应了句。

***

祖孙两人的谈话只限于两人之间，探春回去之后跟谁都没提过，只是往仪馨院跑的越发勤了些。

往前都是迎春跟惜春两个走动的多些，探春顾忌到王夫人的情绪次数就少些，如今倒是颠倒了下。

对此，姐妹几个谁也没都多想，主要是怡馨院里面待得的确舒服嘛。炉子上汤汤水水的什么时候都不会断，市面上各种热销的点心总是第一时间就准备上。

姐妹几个凑在一块，吃吃喝喝，念念书，做做针线，或是一处说说闲话，日子美的不得了。

探春呢，在这里头属于本事足，不过话却不多的，多数时间她都是笑着看蓁玉跟惜春两人闹腾，手上啥时候都不闲着，不是做针线就是看书。

也就只有黛玉说起在扬州的日子时，她才会动作停顿下，状似漫不经心的模样听黛玉那些细碎的念叨，暗暗记在心里。

闲暇时候，自家祖母那日的话总是不住往她心里钻，她在心头反复斟酌、思量，并计算着日子，暗暗猜测老太太打算何时将蓁玉“送回”林家。

这一等，足进了二月也没见老太太的动作，倒是又意外等来了一家子客人，将她们几个姐妹之间的阵营再次打破……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