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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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世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柴米油盐。

午宴结束,陈韵跟新娘打过招呼就拎着喜糖要回家。

她是开着车来的,回去顺路把赵燕欣送到动车站,才掉个头上高速。

从盐山到宁江两百多公里,陈韵在车里开了个小小的演唱会。

车停好的时候她嗓子都有点哑,拧开矿泉水喝了半瓶,还剩半瓶带上楼。

四岁的陈昕阳放学回来在客厅玩,还以为妈妈带了什么好东西,恶虎一样扑过来:“妈,妈妈,妈妈,妈!”

陈韵耳朵震得生疼,一把抱起儿子:“吵死了。”

陈昕阳半点不因为被嫌弃而受伤,在妈妈的怀里扭来扭去。

怪可爱的,陈韵亲亲他的脸,鞋踢在一边走进书房。

陈星月写着作业,耳听八方,背一下子挺得直直的,样子别提多乖巧。

陈韵站在女儿身后看,挑出毛病:“星星,都要写在框框里。”

陈星月短促地哦一声,把前面的几个数字擦掉,哼哧哼哧继续写。

熟悉这孩子的都知道,一准是今天闯祸了。

刘迎霞端着水果进来,寻思接孙女的时候老师也没跟自己说点啥,给女儿抛去个询问的眼神。

陈韵微微摇头,把儿子丢一边玩,自己插了块苹果:“我爸呢?”

刘迎霞:“送外卖去了。”

陈韵:“够争分夺秒的。”

刘迎霞:“他刚还坐那沙发上玩手机,哗啦一下站起来跟我说有个特别好的单子就出去了。”

这种事情从今年陈昕阳去幼儿园后在这个家就屡见不鲜,陈韵已经习惯父母的闲不下来。

她道:“让他路上小心点,别闯红灯别抢快。”

刘迎霞:“你还不知道他。”

一辈子谨小慎微,就怕出点意外成为肇事者,影响下一代的清白。

陈韵前年还想着为她爸这种精神也得考个公务员试试,可惜找不到当年头悬梁锥刺股上211的劲头,很快铩羽而归。

她笑:“要不今年再考考?”

刘迎霞还当真思考了一会:“那星星上小学怎么办?”

她跟丈夫带孩子可以,文化水平很有限,连幼小衔接的题目都搞不太明白,更别提义务教育阶段。

陈韵:“自己学呗,我以前不也是。”

刘迎霞现在已经完全跟上宁江的生活方式:“现在跟以前能一样吗?”

又说:“咱们星星都落后啦。”

陈韵还是想给女儿一点童年,到现在都没有安排太多的课程。

但他们住的这套是本区第一梯队小学的学区房,小区里不乏些鸡娃到极致的类型。

刘迎霞有时候带孙子在楼下的滑滑梯玩,听完别人家孩子的故事,回来都不免有些焦虑。

陈韵:“今天又在哪儿听说哪位的天才事迹?”

刘迎霞:“3号楼的可乐都认识两千多个字了,人家还比星星小半岁。“

陈韵:“咱们星星也识字的啊。”

左左右右的天地人日月星那几个字,刘迎霞跟着都会念。

她道:“你是皇帝不急我太监急。”

陈韵双手搭在妈妈的肩上:“小霞子,咱们该开饭了。”

没大没小,刘迎霞拍一下女儿的手背,进厨房系上围裙:“我再炒两个菜,你叫你爸回来吃饭。”

陈韵应一声,给她爸发消息。

陈勇忠大概是在电梯里,回过来的几条语音里带着回音。

第一:“马上,马上啊。“

第二:“我还有一个单子,送完就回去。”

第三:“你们吃,先吃,不要等我哈。”

越到后面,语调越高。

陈韵都能从他的语气里想象出表情,弯下腰摸摸儿子的头。

陈昕阳赖在妈妈脚边玩小汽车,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眼皮都不动一下。

小孩子肯安静的时候,就让他好好玩着吧。

陈韵趁着这会去看女儿的功课写得怎么样。

幼儿园的最后一学期,陈星月开始学拼音和简单的加减法。

她每天回家都得先做半小时作业,没人盯着的话时间无限拉长。

不过还是那句话,心虚是一个小朋友最好的动力。

陈韵进书房正赶上她落最后一笔,扫两眼说:“做得很棒宝贝。”

陈星月的笑还来得及咧开,被妈妈的下一句话打回原形。

陈韵:“现在,来聊聊你今天在幼儿园干吗了。”

自我检讨和批评,陈星月是很擅长的。

她眼珠子悄悄转动:“我不该把玩具带到学校。“

陈韵不轻不重敲一下她:“知道错了怎么办?”

陈星月两只手快速背在身后:“不能打。”

陈韵打她的次数掐着手指都能算出来,心想自己又不是什么暴力分子。

她摊开掌心:“扣你一张贴纸。“

陈星月比被打还难过,试图跟妈妈打商量:“一个贴贴行不行?”

陈韵斩钉截铁:“不行。”

陈星月委屈得想哭又不敢哭,打开左手边的第一个抽屉,里面满满当当都是她收藏的各种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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