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前世·番外(2 / 3)
之前,还笑着向他挥了挥手。
……
「如果摔断她的腿就好了。」
他想。
「从那么高的树上摔下去,至少会摔断几根骨头?」
第二天的时候,他坐在窗边,等到日落时分,那个身影也没有出现。
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人翻过庭院的围墙,跑到他的窗下,问他今天又做了什么。
他不再去想人的骨头能摔断几根的问题。
在那几天内,他毫无理由地,无法再让自己再去思考这种可能。
连思维都受制于人的感觉令他无比恼怒,他几乎维持不住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假象。他将这份恼怒全部归咎到那个失信的人身上,一连将好几个侍从打发出去。
照顾他起居的侍女劝他:「窗边寒凉,容易进风,还是让我把竹帘……」
「出去。」
他没有抬起眼帘。「全部都给我滚出去。」
过了几天,脸颊上带着伤痕的人又擅自出现了。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他的未婚妻笑嘻嘻地来看他,这次给他带了用竹叶包裹的点心。
「鸭川河畔的樱花马上就要开了呀,到时候我给你带几枝花回来,好不好?」
他厌恶她脸上的笑容。
「我听说你和人起了争执?」
他慢慢地说着,盯着她的表情,不放过任何细微的变化。
但她依然在笑。
仿佛没有忧愁,仿佛永远快乐,她停顿了一下,说:「没有啊。」
然后又笑着补充了一句:「这是我爬树时不小心摔下来蹭伤的。」
他厌恶她的笑容,厌恶她清澈的眼神,厌恶她不管何时都充满爱
慕的目光。
她身上一切令他难受的地方,他都厌恶无比。
但当家族中的长辈找到他,委婉地表示他未婚妻出格的行为已经传入许多人耳中,问他是否愿意解除如今的婚约时,他没有同意。
他后来想了许久,觉得这是因为世上没有再比她更好掌控的人。
她对他的爱慕,任何人都一目了然。
她不懂得巧言令色,也没有任何心眼,单纯到近乎愚蠢。
他不需要家世煊赫的妻子做自己的助力,也不需要才华横溢的女子伴在自己身旁。
对于他来说,她目前还有用处。
既然有用,他就会继续留在身侧,也不会让他人夺走。
春天结束时,他没有等到约定中的樱花枝。他的未婚妻失去了父母,他成了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她只剩下他了。
所以他知道她会帮他。
不管是寻医问药也好,还是将那个医师的尸体掩埋也好,她都会帮他。
唯一的代价,就是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那个时候他已经获得了奇迹般的痊愈。他不再虚弱,不再需要依靠他人照料。他重新取回了原本属于他的地位和权利,一切都在好转。至于他忽然对人血产生的兴趣,那不过是最微不足道的烦恼。
他现在能轻易剖开人的五脏六腑,轻易拧断守卫宫廷的武士的头颅。如获新生般的力量让他成为了凌驾于人类之上的神祗,自然也将低他一等的生物的生杀大权交在了他手里。
新的道路在眼前打开,他已经不需要人类的身份,也不需要懦弱而无用的情感。
但她偏偏要来阻挠他。
在他克制着自己的食欲,决定出去寻找猎物时,她偏偏要选择追出来。
「无惨。」
他讨厌她的声音,讨厌她看着自己时的目光,但最厌恶的,还是那一瞬间他心底几乎称得上软弱的动摇。
眷恋、安心,不管涌上来的情感叫什么名字都好,那一刹那他只觉得反胃。
他没有再回去。
不是逃避——他只是厌恶而已。
厌恶动摇自己的一切。
鬼舞辻无惨想的很清楚:如果她敢将那位医师的事说出去,他会杀了她。
但她没有。
如果她胆敢有任何出格的行为,他会立刻杀了
她。
但她没有。
在那两年间,他会从安插在家族里的探子口中得到她的消息。他知道她今天又窝在寝殿里什么都没做,他知道她今天早上看了一会儿庭院里的景色发呆。她偶尔会去鸭川河畔的神社,京郊的寺院也会一个月拜访一次。
她的时间好像慢了下来。她已经很久没有露出他曾经最厌恶的笑容。
从寺院回去的路上,有人向她的的车辇里递上了染着熏香的信纸。
他拧断了那个人的脖子,将四肢全部扯下来,殷红的血洒了一地,但这依然不能平息他心中如岩浆滚烫的怒火。
……凭什么。
她凭什么能如此影响他。
于是他杀死了安插于宅邸中的探子,断绝所有消息的来源和渠道。
他不再将任何注意力放到他那身为人类的未婚妻身上。
他是鬼舞辻无惨,也只是鬼舞辻无惨。
在追逐力量的过程中,他发现了增加鬼的数量的办法。
他决定将这个新发现付诸于实践,正好有多嘴的人在京城内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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