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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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容臻读懂了他唇语的意思,心中一阵寒凉,她想别开脑袋,但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只能看着他拔出长剑,朝下斩下。

“呲”是刀刃刺破血肉的声音,不过预想中的血腥视觉场景却并没有映入她的眼帘。

在方才千钧一发的关头,一只温热的大手覆在了她的双眼之上,隔绝了她与外部的世界。

这双手,就像有魔力一般,让她感官上在特定区域的听觉,嗅觉也齐齐消失,只剩下了眼皮上那暖热的触感。

很奇妙的,她似是迷恋上了这种感觉,只想贪婪地汲取温暖,甚至小脸不受控制地往那只手上蹭了蹭。

这只手的主人在她耳边吐露同样温柔的气息:“柔嘉,先不要睁眼。”

然后用另一只大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轻轻搂在怀里。

在皇帝的抚慰之下,苏容臻心里的阴影慢慢消散了,符钺的印象慢慢变淡,身边包围的都是令她安心的气息。

她似梦呓语一般地对皇帝问道:“陛下,我会有危险吗?”

“不会。”皇帝保证道,“没有人能伤害你。”。

他心尖尖上的人儿,怎么能容得别人伤害她?

符钺方才那一剑下来,直接将虎首给斩落了,沉重的兽首应声掉落,在地上滚落了两圈。

他也不管剑上流淌的鲜血,直接往腰间鞘上一收,快步走到皇帝下首,单膝跪下:“臣有幸不辱使命。”

皇帝垂眸望去,见他脊背绷直,两手撑地,态度谦恭,意味不明地问道:“符世子神勇无双,立下功劳,想有何奖赏?”

所有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在符钺的身上,方才这个青年大放神彩,也让众人都见证了他的实力。

他会提出什么奖赏,实在是诸人好奇的地方。

符钺的目光自四周逡巡了一遍,也自苏容臻身上滑过,他的眉梢微微一动,唇瓣略动,似是想说什么,又终究没有说出口。

眼中波光明灭几次,最后,他抬眸与皇帝对视,道:“臣只愿日后能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符钺这句话说的很妙,表面上是效忠之举,实则隐含希望皇帝能赐予一官半职的意思。

“符

世子有此之心,朕心甚慰,特予你骁骑营忠显校尉之职,愿你承继家风,勉之勿忘。”皇帝倒是很爽快地赐予了他一个武职。

众人一时又在符钺身上加注了层不一样的目光,先前丞相嫡长子因科举入仕,得正七品翰林院编修一职,虽然官职不高,但于京中年轻世家子弟而言已是翘楚。

如今镇南王世子力挫他国焰气,直封从六品忠显校尉,竟是还隐隐压了丞相长子一头。

思及镇南王和丞相两派微妙的关系,如今陛下赐予的这官职倒是有了几分深意。

皇帝在此事了结后,便携苏容臻离去,符钺随其他人一起站在原地目送他们远去。

“还真舍不得啊,公主。”符钺呢喃道。

马上你便要从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变成独属我一人的珍宝了。

“这可不能怪我,我已经给过您两次提醒了。”

符钺似有似无地叹道。

**

皇帝带苏容臻来昆明池,本着目的是趁着临近年关,许多棘手之事已处理完毕,可以有些空闲陪她在行宫修生养性。

却未曾想到,悠闲的日子没过几天,漠北大营那边出了克扣粮草的问题。

漠北大营是皇帝当年待过不少时日的地方,也是他势力最为纵横密布的军队。

漠北军地处大邺北部,是抵御北边突厥的最前线,平时的军需都是紧着它来,这次也不知怎的,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彻查此事,已有有司负责,但此时正值漠北军一年一次的轮值之期,戍守边境的军队已集合于京郊即将出发,为了稳定军心,皇帝怕是要亲自回京一趟。

所幸昆明池行宫距京不远,一来一回不过两天而已,皇帝想着快去快回,应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临走的前一日,他把苏容臻叫来书房,说是要给她看些好玩的东西。

苏容臻走进明德殿书房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副场景。

皇帝靠坐在五爪腾龙金丝楠木椅上,案上放在一个硕大的宝箱,他的右手搭在其上,见她过来,收回了胳膊,将温温沉沉的目光投向她。

“陛下。”苏容臻轻唤了皇帝一声,小跑着到了他身前。

“来。”皇帝大手将她一抱,径直将她放在了龙椅上。

龙椅,除了

天子本人,坐之者以谋反罪论处。

但这让外人觉得大逆不道的行为,却时常在御书房上演。

在皇帝看来,他所有的一切将来都是她的,区区一个龙椅,有何坐不得。

皇帝见苏容臻坐好以后,打开了那个宝箱,苏容臻只觉箱开的那一霎那,有木质沉香铺面而来,与之相伴的是玉质流光,金银闪耀。

她仔细瞧过去,发现里面满是大小各异的方块,其上螭龙盘织。方块多为玉制,其余有金银及木制。

“这是何物?”苏容臻惊异问道。

“这是大邺二十五宝玺。来,朕教你认认。”皇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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