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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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给林海续了茶。

“人是冲你来的,你想必心里有了数。”

林海端起茶杯,叹了口气:“有数,也没数。”

“我这个位子,太烫手,盯着的不是一个两个,甚至包括…这些日子,明着来的,已经不少了。”

夫子似乎打算一会继续睡,并不饮茶,只把玩着茶杯。

嗤笑一声:“圣上,太急了。”

“我听说,太上皇身子不太好了。”林海低声道。

“会好起来的。”

夫子又似安慰的道:“虽说你是太上皇任命的,可圣上想必也不瞎,知道你更像个纯臣,他才坐上大位不到两年,朝堂之上阻碍重重,不会傻到这个时候动你的,这些动静,只是试探罢了。”

“我知道,我自会应付,旁的,就请夫子费心了。”

“分内之事罢了。”夫子侧头看了一眼窗外。

外头院子里已经进来了几个人,抬着一个放在了地上。

“本来以为万一是那头的事,所以才让送来夫子这里,多有打扰,我这就带人离去。”

“恩。”夫子点头,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林海出了门,林庚就迎了过来,小心翼翼:“老爷,可是要抬到厢房?”

“不用了,抬去几重苑。”

“是。”林庚没有多问,立刻挥手,让人抬起来跟他而去。

两个小厮拿着灯笼,跟着林海。

却不是往几重苑的方向,小厮偷偷互看了一眼。

老爷这是要去看大爷?

不知道大爷在做什么?可别睡过去了。

定念堂里,林铎倒是没睡,盘腿坐着练内气。

萧一突然踢了一下门槛,然后消失不见。

林铎立刻改坐为跪。

有脚步声传来,林铎仔细分辨,三个。

这个时辰能来的只可能是父亲跟他的两个贴身小厮。

以往罚跪,父亲从未来过,都是事后再说教。

他忍不住无声的笑了笑。

脚步声逐渐清晰,有两个在门口不远处停住了,只一个脚步声继续往里。

林铎跪的越发端正了。

唔,三根香是不是有点歪了,刚才应该好好正一正的。

林海看着林铎小小的身子,眼神里一瞬间划过种种情绪。

他尽可能让自己不那么冰冷的开口:“你如何知道,那个管事勾结外人。”

林铎老实的回答:“并不知道,只是让暮鼓晨钟去看着他们,万一他们半夜想去园子里把人挖出来,或者做点什么狗急跳墙的蠢事…”

“你如何吩咐的?”

林铎一听这个,就懂了。

父亲原不是来看他渴不渴的,是来兴师问罪的,且已经给他罪加一等。

他跪的直直的,声音带了凉意:“我让他们仔细看着,若有异动,就把人抓住,只打碎骨头,不可打死。”

“不打死?呵,你倒是手下留情了。”林海冷笑。

“父命不可违。”

“林铎!人命于你,就那么不值一提么!”

林海明明已经怒火攻心,但声音仍旧不疾不徐,并不吼的。

“他们犯错在先。”

“错有轻有重,罚自然也要有轻重!”

“我没要人命。”

“你问问他们,哪个不是恨不得立时死了!也不愿受你折磨!”

“哦,我知道了,下次再轻一点。”林铎语气里还是不以为然。

“下次?哪一次你不是如此说的!”

“父亲每一次也是如此训斥的。”

“下一句,该是天生反骨还是小小年纪就如此狠辣?反正也差不多的意思。父亲若是累了,我背给您听也可。”林铎的声音甚至带了一丝笑意。

这样的态度并没有让林海更加愤怒,反而更加无力。

“你既觉得回回都一样,那这回,请家法罢。”

林家当然也有家法。

世代列侯,但也是书香门第,家法并不是什么板子尺子这样的东西。

而是一只重笔,玄铁而成,用之写字,不出一刻,手就抬不起来了。

林海从未受过,只曾经拿在手里端详过。

“父命不可违,儿不敢不从。”林铎笑意更浓。

“可罚都罚了,我也不能吃亏,有几句话,请父亲解惑。”

“我记事,比旁人早些,一岁有余,阿姊初学论语,十分欣喜,归来便教我,我磕磕绊绊,竟能背诵许多,母亲大喜,特特请父亲回来,让我当面诵之,那时父亲毫无喜意,拂袖而去,是为何?”

“两岁之时,阿姊偷偷为我启蒙,您见之呵斥,导致阿姊大病不起,有一僧一道送药而来,要化阿姊出家,我岂能肯,便出来要赶走他们,谁知他们见我大惊,说我是不该有之人,要带我而去,是母亲和阿姊宁死不肯,那时父亲,为何一声不语?”

“三岁之时,我听下人议论我阿姊,天生不足,命不久矣,我十分愤怒,将人打了一百五十棍,且死之亦要打足,您同母亲说我天生反骨,已见端倪。父亲这般怕我为祸一方,怎么还会允我学武?”

“自我记事,您从不与我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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