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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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

对方嘟囔了一句:“……晚安。”

宛若被蚌壳夹到了手。

陆厝看了他好一会,伸手给人盖上毯子,努力让自己暗哑的声音柔和:

“晚安。”

-

睡一觉醒来,跟被人揍了似的。

浑身都疼。

家里睡不着的话,起码醒来是头疼,最多加个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但是在车里空间狭小,姿势施展不开,两条长腿无处安放,连翻身都困难。

再加上刚刚和陆厝那样尴尬。

裕生努力地放空自己(),好久好久?()?[(),才艰难地睡着。

估计陆厝也没睡着,都没听到均匀的呼吸声。

顾裕生心狠,不管对方。

活该,让你嚣张。

醒来的时候,天还蒙蒙黑着。

他刚坐起来,就“嘶”了一声,按住自己僵硬的后腰,外套和毯子从身上滑落,顾裕生回头看去,陆厝居然不在车上。

出去上厕所了吗?

他打了个呵欠,拎着外套推开车门,打算下去活动一下。

腿有点麻。

终于看到了陆厝的背影。

在不远处站着,那里长着及膝的杂草,大概是人迹罕至,也就随便长长,凌乱地抽着细长的茎叶,偶尔能从中寻觅一两朵小花,白色或者黄色,野外嘛,还是这两种颜色的花最多。

所以,一点明灭的红就格外明显。

陆厝正在抽烟。

背对着自己,所以没有留意到后方的注视,很快地放下手,指间夹着一只细烟。

顾裕生叫了声陆厝。

对方转过身,笑笑:“醒了?”

很自然地把烟掐了,朝自己走过来。

“你抽烟啊。”

“偶尔。”

离得近了,能闻到身上一股极为清淡的烟草味。

顾裕生一时有些怔然。

最早相识,陆厝还会往身上喷香水,指尖和耳后都有冷冽的松木香,慢慢的,就变成了清新的微甜,可能是由于衣柜里的香皂,也可能是每天都和自己一起喝柠檬水,如今,是他第一次从陆厝身上,嗅到别的味道。

陆厝没完全走过来,离了几l步,站定了。

“收拾下吧,咱们就可以去山上。”

顾裕生点点头,转过身往车里走,说不上来,有点微妙的不舒服。

那种影影绰绰的模糊感,更明显了。

“好了吗?”

“嗯。”

顾裕生捋了把头发,拢好大衣,风吹得脸颊好冷,他们沿着羊肠小道走进树林,路算不得难走,到山顶也就二十分钟的距离,但是厚重的乌云阴沉,不一定能看的到日照金山。

陆厝走在前面,捡了根树枝,权做探路,也能拨开杂乱的灌木。

他怕有蛇,会吓到有点懵的小玉。

而自己在车外抽了半宿的烟,起码脑子还亢奋着,清醒得不行。

虽然大多数时间,就是看着袅袅的白烟发呆,偶尔抽上那么一两口。

顾裕生看着他的背影,快步跟上。

越走,天色越亮。

但还是闷沉的。

最后的石阶上,两人并肩而行,有身着青衫的师父下山采买,错身的时候,彼此都双掌合十,互相致意。

顾裕生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敢乱看,垂着眸子,觑阶上的一层淡紫色的落花,还没有僧人来打扫,他也认不出这是什么植物,最后几l步太陡,陆厝朝他伸出手——

() 他抬头看了眼,把手放了上去。

“这处庙建成的年份早,”陆厝牵着他,“这么多年的雨水冲着,下面泥沙也都少,越来越难走了。”

他攀着块突起的岩石,给顾裕生往上拽了下,终于得以踏上平地。

随即便放开了手。

天气不好,到底没能看到日出,只有鱼肚白的一线交界,不知是什么时候把这处山顶变得亮堂,视野开阔,发丝轻扬,耳边传来很苍茫的风声,夹杂几l声高亢的鸡鸣。

顾裕生回头看去,哑然失笑。

几l只芦花鸡站在槐树上,侧着黑眼珠看他,鸡冠红艳,尾羽光泽,着实威风又漂亮。

“真精神,”陆厝也跟着笑,冲前方一个清瘦的老人颔首,“师父。”

同时凑近顾裕生:“这位是智源住持。”

顾裕生忙学着双手合十,恭敬地低头问好。

智源手里拿着把芒草扫帚,闻言掀起眼皮,爱答不理地叫了声小陆。

“师父,”陆厝还垂着头,“我去香炉那边了。”

“知道了,”智源继续挥动扫把,“你自己去吧。”

“中午我俩留下来吃饭。”

老头扫地的动作更大了,扫把使劲儿刷着青色石板,惊起一只打盹的玳瑁猫,伸着懒腰从墙根溜下,跑了。

顾裕生没敢插话。

为什么感觉他和陆厝很不受欢迎的样子!

“没事,”

陆厝笑着带他去寺庙入口处:“师父就这脾气,很有趣。”

“等会的香怎么买?”

“看着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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