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一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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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下的皮肤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依然能感受到它的炽热滚烫。

藏在皮肉之下的那颗心,跳动得快速而用力。

噗通。

噗通——

一下接着一下,带得景长嘉的心脏,似乎也跟随这样的节奏跳跃了起来。

“你……”他微微支起上半身,垂眸看着封照野。

如果说景长嘉自己看起来还带着一点少年人的模样,那大他两岁的封照野,则完全长成了青年人的样子。

他头发很短,完全凸显了他轮廓深邃的五官。皮肤被经年的训练晒成了小麦色,瞳孔像是深夜的天空,黑暗而幽深。眼角有一道还在渗血的红痕,是刚刚被枯树枝划出来的……

“你受伤了。”景长嘉说。

手底下的心脏似乎又加快了一分。

封照野双手都束在景长嘉的腰上,闻言就低声答道:“没事。”

心中的恐慌似乎只有拥住眼前人,才会缓慢的消弭。

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当他绑着安全绳下崖,看见了被一根树枝穿透,浑身湿透面无血色的景长嘉时,心中骤然升起的巨大恐慌。

夏日的雨水像是要带走景长嘉所有的血液,连绵的大雨落在他身上,再滴下去就变作了红色。他就安安静静的挂在那里,被雨冲刷得似乎已经变得透明了。

封照野早已忘了自己是怎么把人救上去的。可那个无声无息的景长嘉,他却一直忘不掉。

枯枝与景长嘉的组合,几乎令他的噩梦重现。

腰间的力道又加了一分,几乎抓得有些疼了。

景长嘉却一动不动。他凝视着封照野,某一个瞬间,突然就明了了封照野的恐惧。

“没事了。”景长嘉轻声道,“我很好。”

封照野眼皮一颤,手里力道渐松。

他放开景长嘉:“抱歉。”

景长嘉摇了摇头,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家里有酒吗?”

“你想喝什么?”封照野站起身,将翻到的沙发扶回原位,“度数大的没有。”

“随便什么都行。”景长嘉看了一眼窗外悠然飘落的雪花,“初雪天,应该有酒。”

哪里学来的习俗?

封照野回头看向景长嘉,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给你调一杯果酒。”

“怎么连这个也会啊。”景长嘉笑了起来,“你们学校立志把你们教成万能的吗?”

封照野慢条斯理地卷起衣袖。听他语调含笑,就撩起眼皮看他:“我要是不会,小景教授今晚打算找谁喝酒?”

他一抬眼,眼角的伤口就变得明显了起来。

景长嘉看着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过来,我给你擦点药。”

家里备着的小药箱就放在茶几底下,封照野坐在沙发上,抬起脸等他们家小景教授给他上药。

小景教授处理自己的外伤向来很有经验。可这伤在封照野的

眼角,莫名地就让他有些束手束脚,擦个药都怕弄进封照野眼睛里。

偏偏封照野还一直睁着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景长嘉抿了抿嘴唇,命令道:“你闭眼。”

封照野闻言一笑,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可他眼睛闭上了,嘴又闭不上了:“景教授,你还没告诉我,你打算找谁喝酒。”

景长嘉用棉签重新沾了点药水,慢慢往封照野眼角蹭。听他没放弃这个问题,有些没好气地回答:“那就不喝了。”

“我还以为,你会去威尔逊先生的老年人俱乐部,和他们一起喝葡萄酒。”封照野说。

“你幼稚不幼稚。”景长嘉用棉签轻轻戳了戳他的擦伤,才扔开棉签又给他贴了个创可贴,“好了,调酒去吧,调酒师先生。”

封照野笑着走进了厨房。

景长嘉坐在沙发上没动,眼神却一直追着他进了厨房。

随着封照野离开客厅,客厅里一直若有似无的撩人火焰,才终于湮灭了。景长嘉不着痕迹地长出一口气,弯腰将小药箱从新塞回了茶几底下。

没等多久,封照野就在客厅的落地窗边架起了小饭桌。

小别墅的落地窗正对着花园,坐在那里可以看见院子里满树的金黄,与遍地的白雪。

而与之相衬的,是酒杯里灿金的酒液。

小景教授的专属调酒师给他调了一杯橘子冰酒。酒液如夕照,缓缓地由浅渐深。一颗小橘子浮在酒上,犹如翻滚的夕阳。

这酒实在是可爱得很。

景长嘉看着就爱不释手,他拿起竹筷敲杯长笑:“但教有酒身无事,有花也好,无花也好,选甚春秋!”

笑罢搁筷举杯,冲封照野道:“干杯!”

封照野举酒与他相碰。

玻璃脆响后,两人举杯共饮。

屋内暖意融融,窗外雪花悠悠。谈笑之间,又走过了一个平安顺遂的年头。

……

在酒精的作用下,景长嘉难得的睡了一晚。

梦里没有去记忆图书馆,也没有梦到什么不愉快的场景。漫天飞雪中,连北疆嚎啕的鬼风都变得温柔。

他骑着马走在雪中,走着走着半人高的积雪就散开了。积雪之外,是鲜花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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