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变革管理(1 / 2)
地中海早晨的阳光,越来越灿烂。会议室里,投影幕布上三个圆锥图的蓝色、绿色、紫色非常鲜艳。CEO站在投影幕布前,举着胳膊,把一只手伸向图画里的三个圆锥体,正激情四射地致开幕词。
抑扬顿挫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着。天花板上不规则四边形的灯带发出柔和的白光,照着下面分成两排的六张方桌。每个方桌边都坐着四个学员,这些桌子后面的一排椅子上,坐着参与当天多卡执行官课程的讲师们和公司高管们。
听CEO的演讲,方自归也逐渐装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以保证与其他同事的表情是协调一致的。随着PPT播放到本次培训的意义和使命那一页,CEO又一次说出了那句口号,短促有力的声音在面积并不太大的房间里显得非常清楚,非常准确。
“OneVoice,OneDokar!”
【译:一个声音,一个多卡!】
会议室里一片热烈的掌声。
方自归也随大流鼓着掌,但方自归其实对来欧洲参加这样的培训,毫无兴趣。
成为总经理后,方自归差不多每季度飞一次欧洲,参加多卡门业的生产运营管理会议。这种运营会议大多讨论发生在欧洲的事情,因为集团百分之八十的业务来自欧洲,方自归参加这种会议,既没有多少收获也没有多少贡献,却不好意思不来参加。而且为了这一两天的会,方自归要在路上奔波三四天时间,因为会议通常在集团内的那些位于各国小镇上的工厂里举行,方自归通常要飞到法兰克福或巴黎后再转机,然后再坐车,时差刚刚调过来,马上又要回国调时差,搞得方自归对出国开会,深恶痛绝。
而这个多卡执行官课程,整个培训历时一年,每三个月全体学员集中上一次课,一次课五天,上课地点分别在巴塞罗那、旧金山、北京、阿姆斯特丹、斯德哥尔摩。这就意味着,方自归在这一年当中,每一两个月就要倒两回时差,做两次痛苦的洲际飞行,方自归就打心眼里不想参加这个培训。特别是方自归正在欧亚管理学院上MBA,方自归以为,这个多卡执行官课程无非是个压缩版的MBA,想来是没什么用处的。
然而方自归却不得不参加这个培训。
半年前,多卡集团换了CEO,新CEO新官上任三把火中一把火,就是“DokarExecutiveProgram”,多卡执行官课程。新CEO计划通过这个program,用三年时间,对集团内有潜力的高层管理人员进行一次培训,对管理层统一洗脑,以实现董事长,也就是瑞典排名前五的某富豪所要求的KPI。所以这个program,是新CEO搞的黄埔军校,在第一期二十四个学员中,亚太区仅分到三个名额,老卑把参加黄埔一期的一个名额给了方自归,对方自归来说是一种巨大的荣誉,方自归怎能拒绝?
为了黄埔一期的成长,CEO颇为用心。GE一位VP退休后开了家培训咨询公司,收费很高,因为这时的杰克.韦尔奇和他的GE,是全球企业界的明星,这VP是杰克.韦尔奇的直接下级,自然也蹭到了热度。多卡集团的新CEO,就请了这位退休发挥余热却大热的美国人,来操刀主持他的“DokarExecutiveProgram”。
CEO为了打造他的黄埔军校,不但舍得出钱,而且舍得出力。黄埔一期培训的第一天,CEO莅临指导,与学员们混了整整一天,说明了CEO对黄埔一期的重视。毕竟黄埔一期是蒋校长用来打天下的主力,怎能不让他们尽情接受蒋校长的鼓舞和鞭策呢?而CEO的口才,看来比蒋校长还要好,他上任后在媒体上做了几次演讲和访谈,多卡集团的业绩还没涨,但股价居然涨了。不过CEO心里明白,靠口才支撑的股价,最多只能维持一两年,最后还是要看KPI,这就需要黄埔一期二期三期的学员们撸起袖子加油干了。
巴塞罗那集中课的主题是“变革管理”,用俗语表达,就是“新官上任后如何烧三把成果斐然喜大普奔的火”。这当然是一个重要课题,杰罗姆在中国新官上任后烧的火,就差点儿把自家房顶给烧穿。
二十四位学员大部分是欧洲人,也有几位美国、加拿大的,所以课堂上就全是用英语交流了。课上小组讨论和小组作业特别多,小组间有些PK的味道,让方自归颇有些不适应。
小组讨论时每个人都要贡献观点,讨论中你也要认真听别人的贡献。别人贡献观点时,你还要互动提问。小组讨论完了,还要在大班上演讲,整个过程就绝对开不得小差了。当年在中国大学上课,只要你不打呼噜,在课上睡觉也没人管你,在这个program上是万万不行的。所以上课的强度很大,而且时间很长,晚饭后往往也有活动。比如第一晚,GE的那个前VP就请了巴萨罗那某大学的心理学教授,请她给大家聊聊艾宾浩斯遗忘曲线和耶克斯-多德森动机曲线,第二晚,又请两个巴萨罗那企业界的成功人士,给大家分享企业并购后成功整合的案例……五天日程排得满满当当,方自归才渐渐明白,公司把高层经理们召到巴萨罗那这个风景怡人的小山顶上,不是让大家来看大海、吃海鲜、度假,而是让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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