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新的目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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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不见,同济的这个食堂已经重新装修过了。取餐区变成了开放式,玻璃隔断消失了。用餐区变成了固定式,桌子椅子整齐了。灯光更温暖,地砖更亮洁,只有挂在同学们脸上的青春依然未变。

此时,方自归和应辉就对坐在这样一个青春不变的食堂里。

只是有一条伤疤,已经深深刻在方自归这段本来最美好的锦绣年华上,伤疤之前是青春,伤疤之后是未知。

一个戴着耳机步履轻盈的女生从旁边经过,一个穿着球鞋大汗淋漓的男生从旁边经过,方自归知道,自己已经跟他们不一样了。

“分手了啊。”应辉道。

“一个多月前。”方自归说。

虽然是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虽然又是心里一疼,方自归觉得还是必须直面惨淡的人生,主动告诉了应辉自己已经跟莞尔分手的消息。

应辉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望向方自归的眼神,朦胧而富有同情。

“说说你吧,怎么突然想起来去德国留学?”方自归问。

“老爸发了笔小财,觉得不如把钱给我去留学,我想想就打算去德国。德国大学都不收学费的,去那边只需要负担生活费。”

“你爸怎么就发财了?”

“国企改革嘛。他们那个化工厂转制了,我老爸厂长嘛就分了些股票,然后他卖股票变现了几十万。”

应辉到目前为止的人生,还一直没有爱情滋润,但是看起来明显比早有爱情滋润的方自归更加滋润。应辉辞了职重新回到同济,是他要在同济的德国留学预备部学德语,为第二年赴德留学做准备。应辉告诉方自归,之前他在设计院里有事做但并不忙,所以基本上每周都踢球。

“你不是很久没踢球了嘛,下午我们在学校里踢场球吧。”应辉道。

“我没带装备啊。”方自归道。

“我帮你借双鞋嘛,球衣你穿我的好了。”

盛情难却,方自归就重温了一下校园足球,虽然也进了几个球,但是跟以前的那种意气风发相比,感觉还是大不一样。

黄昏时分,在同济附近的一个小饭馆里,方自归又见到了应约而来的国宝。

说起这一年来的变化,国宝说:“阿远去芬兰了。”

方自归很惊讶,“他去芬兰啦?”

“已经走了好几个月了。我和老夏给他践的行。”

“那……婷婷怎么办?”

“分手了。”

“分手了?”

“嗯。”

“当初阿远老爸费那么大劲把他留在上海……他说分就分了?他怎么这么狠心?”

“阿远说,他想来想去,觉得什么都给不了婷婷,一个口头承诺都给不了。与其这样,还不如走之前做个了断。老夏和我送阿远那天,阿远说起这个事情,眼泪都掉下来了。”

方自归愤愤道:“妈的,他把人家甩了,他倒还哭上了。”

国宝叹口气道:“唉,阿远也挺痛苦的,看得出来。送走阿远,老夏也挺伤感。老夏说,在学校里的时候,我们和二零六关系那么好,阿远和婷婷是两个联谊寝室唯一谈成的一对,现在这个纽带也断掉了。”

“阿远,能有我痛苦吗?”

“你碰到什么事儿了?”

方自归犹豫是不是又揭自己的伤疤,再一想,能掏心窝子的几个兄弟,国宝算一个,也就别藏着了,于是说:“阿远甩了别人,而我是被别人甩了。”

“啊?”

“我告诉你我有多痛苦,”方自归把左手放在桌上,然后手在桌面上滑动,滑到国宝支在桌上的胳膊跟前,“如果剁下我这只手,可以挽回我的爱情,我会毫不犹豫把它剁下来。”

“兄弟!”

“阿远的痛怎么能和我比!”

“你别做傻事啊,兄弟。”

“反正我觉得我已经够傻的了。”

国宝又叹一口气,不知道怎样安慰方自归,说:“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上海,今天我请客。你……点菜吧。”

“你点吧,随便什么菜都行,只要有酒。”

国宝点好菜,方自归问:“学校里,桑妮见得到吗?”

“见得到。”

“她好吗?”

“挺好的。有一次在食堂里遇到,还坐在一起吃饭,聊了聊。对了,你还记得那个得了心肌炎的四川妹子戚雅雯吗?”

“记得啊。当时爱心社为她做手术搞募捐的嘛,那时候我还经常去医院看她呢。”

“这个戚雅雯,跟桑妮一个系的嘛,现在桑妮对她可反感了。”

“桑妮跟雅雯怎么会有过节?”

国宝便告诉方自归,戚雅雯休学一年回到校园后,不久就和本校一个广东帅哥谈恋爱,就成为校园里最引人注目的一对。因为他们的恋爱,动作非常大胆,看起来实在是轰轰烈烈。比如他们甚至会在女生宿舍楼门口这种公共场合接吻,这在还比较矜持的九十年代,确实有些冒进,引起了校园里很多人的反感。

“我觉得吧,能够理解的。”方自归道,“雅雯是从手术台上下来的,也许从此觉得把握住生命中每一刻的幸福最重要。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了。”

“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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