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子猫-04-(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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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看不见=不知道=生命危险=恐惧,这个等式,在卖药郎这里,是不成立的。

他所要做的,只有斩、刺、剜、砍、刻,将寸映于世上之物与不可存在之物相互呼唤,融为一体,化身为物怪的存在、因果、渊源,尽数斩断罢了。

连圣诞树的范围也被黑暗吞噬了,只有顶端的伯利恒之星的光辉一灯如豆(光明),证明着圣诞树的确是化猫(黑暗)的不可接近之地。

虽然黯淡,却不是无光。

圣诞树无法被看见,只有星星孤独的悬挂在半空。

“看起来,倒像是真正的星星了。”

卖药郎放下手,唯有尚未干涸的血一滴一滴地掉落到视线无法穿透的浓稠墨色之中。

他不再维持结界。本来那些符篆便不是为他自己而存在的。

“意识、不到吗,”

他仰起头看着遮天蔽日的化猫——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猫纤细可爱的最后一点轮廓,甚至只能勉勉强强说一句兽形——凶戾地怒号着,宛如一朵硕大无朋的积雨云,“再怎么努力(去玷污),你也触碰不到啊。”

但是,化猫甚至略过了它的领域之中唯一的活物,而义无反顾地一头往那颗散发着微光的星星撞去——那污浊的黑与红于瞬间如降落到人世的雨一般溅裂开来,惨烈地宛如一朵朵血花。

“……用这种方式,要让我看到什么呢……”

卖药郎闭上了眼睛。

——名为、静江和明的少女的第一幕。

社会地位差异巨大的父母迅速地结婚之后,爱情在几年间被茶米油盐磨平、紧跟其后的是离异,本是在激烈爱情中降诞的、身为珍宝结晶的孩子被相互推诿,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

寄宿学校。

将她视为耻辱的名门母族。

只有她看得见的可怕世界。

居高临下的指指点点与无处不在的冷暴力。

只有贫穷但善良的青梅对她不离不弃。

国中毕业的时候因为幼稚的理由去鱼龙混杂的酒吧喝酒,为了搭救把酒撒到别人身上的青梅,差点惹上事,所幸被酒吧里的调酒师伸以援手。

——名为、静江和明的少女的第二幕。

才知道

原来调酒师是奶奶的邻居,去看望老人家的时候,在一起喂猫的时候,在被轻言细语劝道找她可以不用去酒吧的时候,在被温柔地拥抱的时候……在小小的温暖一点一滴地堆积起来的时候,和调酒师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朋友。

不知不觉和原来的友人疏远了。

……是真的毫无觉察吗?

贫穷但善良的幼驯染,注视她的目光是从什么时候一点一滴的变质了呢的?

但是,又无法放手。

相处的时光,曾经的欢笑,回望的信任,要一起上同一所学校的约定,并不是伪物。

在高中的时候有了新的酒肉朋友……或者说,孤零零的同病相怜者。

孤独相互缠绕在一起,会衍生出温暖吗?

但是无论如何,都比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厕所,一个人逛街,一个人入睡好得多了。

调酒师是梦幻若泡影的迦南地,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而她实在是太渴了。分分秒秒,从喉咙里都有皲裂开的土地的腥味溢出。

只要有同行的人就好。至于她们之间如何,亲密?压迫?友善?欺诈?她都无所谓。

——名为、静江和明的少女的第三幕。

与调酒师一起度过了圣诞节。

被科普了圣诞树顶部的“伯利恒之星”的典故:东方的几个博士看到夜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闪亮的星,前往耶路撒冷寻找犹太人的王,在附近的伯利恒寻找时,先前看见的那颗星,又忽然出现在前方,引领他们来到耶稣降生之处。

……刺猬拥抱在一起,只会被刺痛。依傍着调酒师身上的温度,少女得出了答案。

“我的伯利恒之星正在此处啊”——这么想着。定制了一样的挂坠,约好了来年共渡圣诞。

……只是人永不满足。

恰巧,不久之后,她突然被一个英俊高大的青年告白了。

激烈到令人窒息的爱,危险到摇摇欲坠的恋,令她联系到了幼年时堪称傻瓜夫妻的父母,更令她觉得自己无时不刻在被火所烧灼。

温暖。

不,是热啊。是情热。

本以为是戏言,但是在一个月不放弃的热情追求之后,她还是接受了。

但是心中的隐晦不安终于在某日得到了解释:那爱究竟

从何而来?

圣诞节过后的某个夜晚,她在老城区附近的某条小巷子中救了他,而他只看见了救命恩人脖颈上挂着的伯利恒之星上一闪而过的几个罗马音字母imi。

……啊啊。

多么痛苦。

连名字、不看汉字只看训读音都是姊妹一般的秋实(Akimi)与和明(Nagimi),她曾经怀着多么隐秘而又强烈的欣喜,如今就揣着多少分量的痛苦与不甘。

如果,如果圣诞节再推后几天的话,她一定也会途经那个小巷子,救下会对她一见钟情的恋人,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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