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佳作(2 / 3)
文名这可是犯了文官忌讳了,尤其是这个文官学子地位飞涨的时代。 但凡今天这事被传了出去,明恐怕就有人堵着荣府骂街,当然更主要的原因就是让贾政这个一心向往文人堆里钻的脸面尽失。 瞧见贾政是动了真火,赵姨娘只得拍打着贾环哭道:“平日叫你拿个东西,你横竖左右胆小不去,现在又拿了什么诗,快告诉老爷,定是哪个野牛肏的撺掇着你。” 这一番话先是自爆丑事,又是粗言秽语,众人只听惯了自是没什么,倒是探春一脸羞愤,恨不得立马离开来去,却又不知道怎地看了看那边的贾瑜,发现他不怎么反感,心中长舒了口气。 贾环原是紧咬着牙不肯说,现在看连平日最疼自己的娘都不帮自己,终究是个孩子,还是怕打,呜呜地哭道:“这诗是好久前从瑜二哥房里借话本的时候夹在里面的,先前忘了给二哥说,今天写不出来,我就拿来用了。” 贾瑜差点一口口水没噎死自己,自己写的诗?大海啊,你都是水,骏马啊,你四条腿,这种诗他倒能写几首,但要是这些诗不至于让贾政这么生气吧。 贾政一听这话,眼睛都直了,愣愣地看着贾瑜,瞧着贾政满眼放光的样子,贾瑜嘴角抽了抽,尴尬地说了句:“或是,或是曾经那和尚道士写得,我,我记下来,原我不会写诗的。” “瑜哥儿啊,我自知虽然迂腐了些,但这文才就是文才,我又怎能凭个人喜好让一首好诗埋在府上,你何苦拿这话哄我。”贾政摇了摇头,又把手中的诗作看了一遍,原先觉得是贾环抄袭,才没好好品鉴,现在放下心来再看时,只觉得欣慰,贾家还是出了一个文才啊。 但是一细想却又只觉得可惜,这等文才却怎生在了东府那地方,还要帮着贾珍管理那些俗事,只是贾瑜也大了,老子哥也都还在,他又不好多去管教,当下只说了句莫辜负这等才气,便向贾母告了声就离开了。 贾瑜却只觉得有些头疼,什么叫迂腐,文才就是文才?自己不会抄了首浪诗上去吧?瞧了瞧身边惜春好奇得要紧,只觉得要真是那样,没脸活得可是自己了。 贾政一走,贾母便笑着对堂下人说:“行了,这下你们可劲乐吧。左右我这老婆子也不讨你们喜,我跟太太他们抹骨牌,你们在里面自己顽。”众人早就等不及一齐朝这边涌来,宝玉离得最近,一把拿过诗作一齐看来,只见上书一首七言绝句: 红烛秋光冷画屏 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 坐看牵牛织女星 这种小女儿心思的诗,众人一看就知道贾环是写不出来的,更别说什么道士和尚了,又思及贾瑜那不输女子的相貌,一时间叽叽喳喳的论起诗来。 那边贾瑜也顺手把贾环拉起来问问情况,得知是这一首才舒了口气,当初七夕节自己看绿竹她们扑萤火虫,才有感而发写了,不是,抄了这首诗,只是没想到这个历史早就不同了,很多历史人物都在,只是时代不同,人生经历不同,所触发的情感也不同,自然有些诗作就写不出来了,杜牧的《秋夕》便是其一了。 不过这文名不好担啊,贾瑜摇了摇头正苦恼着呢,就看着一众姐妹围了过来,迎春气鼓鼓地对贾瑜说道:“二哥哥不是好人,还一直骗我们不会作诗。” 贾宝玉也点头称是:“我就说二哥哥这么标致的人,琴棋书画都有涉猎,怎可能不会作诗呢?如今看,不是不会做,反而是做的太好了,这真真是把女儿的心思写全了。” 惜春更是嘟着小嘴儿道:“哥哥,你怎么连我也骗咧?” 贾母那边自是也听到了这首诗,但她们一群妇人中除了少数如秦氏李纨懂些品鉴,其余人也瞧不出好坏来,但听得老爷哥儿姐儿都说好,自是也都在称赞,除了赵姨娘瓮声瓮气地说了句也瞧不出哪好来,不过也没人理她。 鸳鸯细细读了几遍倒是一拍手喊了声:“是了。”贾母忙问她怎么了。鸳鸯笑着说:“先前我跟瑜二爷院里的绿竹聊闲天的时候,不知怎地就聊着了天上的星星,绿竹便给我讲了个笑话,说是瑜二爷说给她的,就是讲得这牛郎织女星。” 不待贾母多问,她便将那个牛郎织女见面的笑话讲了一遍,自是满堂都笑了起来,连平日最安静温柔的迎春也不由得捂着肚子只喊肚子笑破了。 黛玉抹了抹眼角的泪光,一双眼睛促狭地瞧着贾瑜道:“二哥哥,这会你还狡辩那诗不是你写得了吗?我原知道哥哥好意,瞧着我们写得这些玩笑话,自是不好把佳作拿出来让我们难堪,却不知让我们沾了沾这才气,指不定也能写出好诗来。” 贾瑜无奈地用手点了点黛玉,这林妹妹,嘴是真的不饶人,他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正想还两句的时候,就见一旁探春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面色尴尬地说道:“二哥哥,环儿也是无心,他一直揣着这纸,原想找个时候还你,只……只……” 说到一半探春却也说不下去了,只觉得面颊似火烧一般,无地自容,原先她听得自己胞弟做出偷诗这种事早已是羞愤不堪,如今得知贾环偷得诗还是自己一向推崇的贾瑜所作,还是如此一首佳作,若不是赵姨娘抹着泪来求她,加上她与贾环血亲在身,今日不帮他出面,明后府上定要传她的闲话这缘由,她只觉得连见贾瑜一面都不敢,哪还有脸上前面说着话。 一想来只觉得命苦,她本就心比天高,可无奈是庶出,又摊上那样一个娘,兄弟还不争气,思及此眼泪顿时涌上来了,正欲落泪时,却觉得额头一阵痛楚。 探春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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