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酸酸要捏捏(2 / 3)
玩笑:“在乱世里信佛?别不是邪佛吧。”
“的确有一具女尸的手里握着半片金叶子,我一看还是带着紫藤花纹路的,就把她用白布裹着埋葬了。”
听了久见秋生的询问,他仔细思索了一下终于想了起来:“难道与你是亲戚故交么?……早知道我就用那片金叶子给她买一副棺材葬到城下町这边来了。”
“倒也不是,只不过有一面之缘。她或许会乐意葬在那里的。”
久见秋生想到他当时见到速川婆婆时那位老妇人已经瘦得皮包骨,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也没有什么指望,只是苟延残喘的过日子,于是如今听闻死讯倒也不是很惊讶。只是他又想到了宁可饿死也不用金小判买粮食的那个山贼,想到日月丸——我把他养大了,请放心吧——他在心中低声地说。
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在踯躅冷泉馆的领地里很少再有被莫名其妙抛弃的孩子与老人,即使是生病也有一位泉谷医师;虽然他天天嚷着自己是本土第一医术天才,看上去很不靠谱的样子,但是经由他的手,多数竟然能够痊愈。
有时候也有实在挽救不回来的病人;泉谷医师一喝醉就大哭,其中有一次哭得差点翻白眼,是因为他心爱的那个女人,另嫁他人的那个姑娘的孩子得了急病,泉谷医师没能把他救回来。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久见,小平太,你们得相信我。”
他抽噎着说:“她抱着那个死去的孩子站在那里看着我的时候,我觉得我的心像是被刀割了一样,那个死去的孩子脸在我眼前乱晃,压在我的肩膀上,我觉得浑身沉甸甸的。”
富冈小平太狠狠地拍了泉谷医师的肩膀一下,把他拍得蹲在边上稀里哗啦地呕吐,于是尴尬地缩回手:“泉谷,生死有命啊。”
“我不信命!医师要是信命了,就别想和阎罗抢人。”
泉谷倒在自己的呕吐物上乱蹬腿:“我哥哥在我小时候就是在我眼前病死的。我抱着他躺在草窝里,他浑身都烂了我还是抱着。直到一个路过的人好心赏给我一张席子,我才把他埋了,埋进地里去;那时候我就发誓我要当医师,不要叫人再在我面前病死。”
久见秋生想去扶他,结果他抓着久见秋生的手臂坐起来,放声大笑:“结果呢?你们猜猜看?我当了医师,在我面前病死但我又无能为力的人越来越多了。”
“我一定得治好姬君。”
泉谷医师似乎发了狠,嘴唇咬得发白:“他那么信任我,那么想活,我就非得治好他。”
久见秋生每次看到紫藤姬,都心里觉得温暖;他脆弱的和琉璃灯一样易碎,但是却发着光,无论是小心翼翼地藏着自己的悲痛的泉谷医师也好,还是说以怪物之身留恋着人世的他也好,都像是扑火的蛾子似的愿意往这盏灯里扑。
“秋生,你又在发呆。”
少年的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手指:“竟然不理会我,你罪大恶极!”
“好,臣下罪大恶极。”
久见秋生不禁顺着他的话笑着跟了一句,他从这些过去中脱离出来,回到现世,而现世紫藤花开,春光温暖。
“果然你刚才根本没有认真听我的话嘛!我大恩大德再说一遍好了——明天我要秋生陪我去城下町玩!本来说好昨天,但是昨天忽然不想出门。”
“嗯。”
“秋生不生气吗?”
紫藤姬扬起脸,赌气似地看着别处,却又用眼角余光小心翼翼地偷看秋生的神色:“我就是不想守承诺,我就是想任性妄为,我就是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我就是不考虑别人意见。”
……明明是身体不舒服,却非要死不承认,还把一堆儿罪名往自己身上堆,这孩子怎么这样呢?久见秋生哭笑不得:“我知晓姬君不是那样的人。今天身子骨真的不疼了吗?疼不要忍着,要告诉我。”
紫藤姬脸微微红了。
“我非要把泉谷医师给鲨了!”
很快,他恶狠狠地威胁道:“我就知道他会和你说,那个大嘴巴。”
……等等所以我似乎无意识地卖了队友……等下,泉谷你是不是根本就忘了姬君不准你和我说的事?
久见秋生觉得泉谷医师非得有一天因为自己过于心大而死。
无辜躺枪的泉谷:姬君只说我不能告诉你,没说你问我不能答。他不鲨你却叫嚣着要鲨了我,这我就很委屈。长得漂亮就可以为所欲为是吧?是吧?是吧?
事实证明是的。
“不疼,但是好酸哦。”
紫藤姬往榻上一趴,书也不读棋也不下:“秋生快来给我揉肩。”
由于身体不好,他的书房和卧榻是相连着的,省得要是在书房忽然病发,抬去卧榻要消耗时间——顺便说一句,自从有一回深夜紫藤姬忽而高烧之后,泉谷医师就把家搬到了离踯躅冷泉馆只有一墙之隔的那一片vip住房中随时待命,然后他就戒掉了酒醉后大喊大叫的毛病,改成了小声喊叫。
这让富冈小平太很难过,因为从此三人组里酒后酒品不好会扰民的只有他一个了……尽管如此,他一个人还是要对酒当歌,独自芬芳。
作者有话要说: ……都是我的错,我又日常过了火……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