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花开的馆城(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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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市之中, 熙熙攘攘的人群往来不绝。

远处隐约可以看见一些建筑高低连绵的屋顶, 踯躅冷泉馆那些唐式的屋檐已经被重新漆红,在日光下有些熠熠生辉的质感。

真让人想不到,往先这处僻静幽深的馆城, 几年过去,如今周围也有了小小的城下町。虽然纷乱了些, 却也显得生气蓬勃。

绘有紫藤花纹路的幡旗随着风被柔软的缠卷在一起, 刚刚出嫁的少女们生涩地在集市上挑选菜品,遇见不讲理的摊主气得眼睛红红——有那早已嫁为人妇的青年女子连忙过来帮腔, 把欺负小姑娘脸皮子薄的摊主说得哑口无言。

“卖鱼了!卖鱼了!刚刚打上来的鲑鱼!新鲜!”

西北角忽然传来喧嚷声——好家伙,那几个年轻力壮的青年渔夫直接把渔网扛了过来,卡在上头的鱼儿还活生生地乱跳,四处溅水。有那泼皮无赖看得眼热,伸手就想摸一条走,叫一个刀柄打了一下:“干什么!”

“哎呦!”

无赖叫了一声, 刚要发作,回头认出了这拿刀柄敲了一下他手的是谁,连忙缩到人群后面去, 灰溜溜的跑了。

抬着这一边的渔夫便要道谢。

他一看这敲了无赖一下的人是谁,顿时眉开眼笑:“小平太先生!您来啦?”

富冈小平太充耳不闻,他已经挤到了最前面, 高声嚷道:“给我先来一条!”

“少不了您的呀!”

抬着另外一边的打渔人是个渔夫的侄儿,很是个活泼的少年。他听了富冈小平太的话,便笑道:“难不成哪回打到好鱼没给您先留一条最肥的么?您再这样, 大家伙儿都要被吓到啦!”

“那不一样。”

富冈小平太很认真:“这一条是给我朋友买的,今晚我们要喝酒。”

“一定是久见桑吧?”

众人便哄笑起来:“日月丸也来了,您可省省。”

富冈小平太愕然;而日月丸果然正提着一尾鱼安安静静的站在边上看他。

“我想不明白。”

于是富冈小平太挤到日月丸边上发出自己灵魂的质问:“为什么你这么快就买到了?”

日月丸:……

他拒绝回答弱智问题,毕竟富冈小平太从来不知道排队为何物。

“你在这里,那久见也一定在附近。”

富冈小平太知道日月丸是个天哑,一个人自顾自说话也不觉得寂寞:“说好了要一起喝酒的,你快去叫他来。”

[阿秋不在。]

日月丸摇了摇头:[去馆城了。]

“这样啊。”

富冈小平太很是失望:“我的夫人做鲑鱼很有一手,本来还想要请你们一家一起来鉴赏的呢。”

[不必。]

日月丸摇了摇头:[无名还在生你的气,不会去做客的。]

“那个小子!”

富冈小平太吐槽了一句:“真是个倔驴脾气,我有时候真觉得他浑身上下都是硬邦邦的石头,一点儿都不知变通。”

……所以您就很知道变通吗?

日月丸想起无论是谁在家中提起富冈小平太,无名都要蹦起来大声讲述他被绑着带到紫藤姬面前审讯结果一歪头看见这人坐在廊下唏哩呼噜地吃鲑鱼萝卜时的操蛋心情——“那个骗子!可恶!可恶!可恶死了!”——他一定要把“可恶”说三遍,似乎这样就能表现出自己的心情似的。

于是听到这话,日月丸只是笑了笑。

他已经长成了一个少年,容貌很俊秀,事实上就在几天前久见秋生还被媒婆找上门谈了有关于他的亲事。

当然,在媒婆知道日月丸是一个哑巴后立刻便放弃了,但是她还是试图给久见秋生说亲:“哎呀!久见大人!您先夫人过世……这少说也有七八年了吧?两个孩子都已经长大了,成亲的时候没有正经的母亲为新嫁娘赐茶这也太可怜了;而且做兄长的没有成亲,做弟弟的也没法成亲,岂不是太耽误无名小大人了?”

……无名和他的刀是连体婴儿,他爱打架喝酒上房揭瓦等等一切不良行为,但是对娶女人做老婆这件事他没有兴趣,我保证。

久见秋生依旧婉拒了。

他自然没有什么已故的夫人,只是自从七年前他成为了紫藤姬的属臣并在此定居之后,总有人试图给他说媒……

比如由于进城请医师时伪装成僧侣而剃秃了脑袋的源次郎,在那个时候就总是十分热情地顶着他刚刚长出新头发的脑袋在他面前晃荡,试图预定要把自己年方七岁的妹妹嫁给他。

“我今年十七岁,你的妹妹才七岁,等她能出嫁我已经老啦!”

“女孩子不是十一岁就能嫁人吗?只要等待四年就好!”

源次郎锲而不舍:“日月丸对我可是救命之恩,你又不愿意把他交给我收养,为了报恩,只好与你结一桩姻缘嘛。而且你也很人才的模样,是出名的美男子啊!”

“就算是十一岁也太小了!而且是日月丸不愿意被你收养才对!不管怎么说,二十一岁的我娶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都不太好吧!”

面对久见秋生有理有据的拒绝,源次郎总是习惯性地摸摸自己刚长出新头发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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