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老是走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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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

鲜血滴在地面的灰砖上一下子变得殷红,黑红的一点,混杂着泥土,热度炙烤,干涸了。血肉被划得外翻,贺天不敢捂,只能期望自己超乎常人的恢复能力可以很快结痂。

他半举着手臂尽往小道走去,一来避开人流,二来他想见个人。

那个人在哪里他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往前走吧,命运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

前路有孩子在迷茫,安安静静不哭也不闹。

那个身影单薄的少年微垂着头,一头火橘红的发嚣张地刺啦啦着。挺拔又劲瘦,贴身穿的短袖衬衫薄且透,廊檐下的阴影虽罩着人,亦有不安分的光线射过来,腰线随着人走动似若隐若显。

想摸一摸那白瘦的手腕,亲一亲凸起的腕骨,手要从腰后伸进去,顺着中脊线一路上摸,躬身就能撸过顺畅的脊骨,一节一节硌手却上瘾;往下的话会有两个腰窝,又软又嫩,舔一下或许会颤动……

贺天跟在莫关山后面,走了好几步都没开口——走神了。

哒哒的脚步声终于一下一下唤回他的神经,他未语先笑:“听见一说,你那边的事情已经摆平了。”

红毛站住脚步,张着双有些茫然的眼睛回头。

“我这边也搞定了,蛇立不会再找你的麻烦。”贺天咬牙笑着,眼睛眯着是用了劲,换个别人在手伤剧痛又烦闷的情况下是无论如何笑不出的。

“过来帮个忙。”他举起那只触目惊心的手,脸颊边划过一滴冷汗。

“……”

莫关山瞳孔微缩,眼尾撇了下去,眉头拧着。

他边往贺天这走边脱衣服,“干嘛……不去医务室。”白衬衫团在手里。

“来找你要医药费啊。”这声音有气无力,但格外温柔。

“白痴……”莫关山蹙得更紧,眼睛不敢看人,是红了。

左手携着布料轻轻地按上去,小心翼翼。

右手承着感谢徐徐握上手腕,犹豫再三。

五指插进五指,十指交握。

眼前的人又拿着那红红的毛发冲着自己,手被虚虚地按着,奇迹般地减轻了痛感。低眉顺目,竟无比温和。

贺天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拿“温和”这个词去形容他。

而然确实这样,眼皮上的纹路有两道,间距宽,顺畅的线条从头划拉到尾,敛着眼睛,眼尾却是上翘的。眉头不再自虐般地死锁,只微微挤着,似有点自责般地屈诉。

“哪儿去?”

红毛轻轻拉着人,不答。

“莫仔?”

“医务室!”

站在门口了都贺天却迟疑着不进。

“干嘛?还得八抬大轿给你挣个脸?”

“噗……不是,可能有人。”贺天发觉这人有时候还挺逗,不吱哇乱叫愁眉苦脸地飙粗口的话,是个又损又可爱的小子。

贺天说不去那就是不去,转身就朝另外一个方向走。

“不行!你这伤得处理一下。”红毛不知道他在顾忌个什么劲,别扭着什么人,只知道得尽快让这白痴处理伤口。

贺天笑了笑,将他脸上的忧虑之色尽收无误:“去跟老师开出门单,带你有理有据地逃次学。”

不知道是出于贺天的成绩太优异还是对他手伤的心惊,单子开得很容易,甚至没有深问缘由。

红毛也不懂自己为什么就非得跟着出来,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气氛挺尴尬。

先前所有对贺天的暴躁、厌烦、嫉妒仿佛都因为这一道口子消失了。如果人与人之间有好感度评级的话,那么贺天在他心中原本是负,此刻来了个惊天大扭转,硬生生扯回正途,隐隐还有上升的趋势。

只是那一声“谢谢”,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去哪?”

“医院。”

“……”红毛忍了忍想骂人的情绪。

“我说……去哪家医院。”

“……”这下换成贺天有些无语。

“我们都腿儿着了当然去最近的。”

这并不能怪红毛,他几乎没有去过医院。甚至市区内有哪几家医院他也不知道。自从家里顶梁柱一倒,他的生活便发生天翻地覆般的转变,小时候一个感冒发烧都动辄请来家庭医生,而后来,他大小病就是那么抗着。

哪能去医院呢,去了也没钱治。

所以他其实很爱惜自己的身体。但这个爱惜也仅限于天寒增衣,动前脱外套了。

红毛顿时失了言语,乖乖地错开半步跟着贺天走,气氛还是那么诡异。

贺天也好像丝毫不尴尬,隐隐还有些笑意,看起来心情颇好。

医院是真的挺近,绕到学校后门那再走过一条街就到了。

“那啥,你证件和钱带了吗?”莫关山进了医院门就有些发晕,门诊大厅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但就是觉得空气沉闷了几分。他后知后觉一摸裤袋,两袖空空,穷得叮当响都不成。

贺天已经在挂号窗口排队了,闻言特意转过头去看站在外边手不知往哪里放的某人。“我带了手机。”

红毛是有点懵的,还以为他的意思是会有人送来,却没想到现在的网络服务已经能把挂号买药付款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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