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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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边刘庆带着小燕儿来到街上,小燕儿领路去药铺。

再次路过一个“药”字幌子,这丫鬟还不止步,刘庆道:“姑娘,您可瞧准了,这家难道不是药铺?咱们不快着些,你主子在家里可不定怎么着。”

小燕儿也急,横里横气:“那都是些暗门子药房,治头疼脑热的黄连金银花要多少有多少,你这药方上‘沉檀龙麝’写了一大堆,谁家小药店常备?得去大药铺子,前头就有一家,不远!”

她说的好有道理,刘庆无法,只得老老实实跟在她后头,好在转过这条巷子,往西拐入更大一条巷子,巷子口就垂着一条硕大的店招,上书五个大字:“白氏大药房”。

小燕儿率先迈进药房门口,大药房果然有派头,这么晚了也有坐诊先生。

高高的药台后,坐诊大夫头戴仓头巾,正在整理药方,掌柜的在旁边噼里啪啦打着算盘。

叩叩叩,燕儿敲敲药台,一身大夫打扮的白果儿抬头,见是她,正要说话,小燕儿把手里的一粒碎银子拍过去:“照方抓药!”

刘庆递过去药方。

白果儿接过方子,看了看小燕儿,又看看她身后的男人。

栀子炒姜三钱、赤茯苓一两、干草半两……帖末,又缀有一奇怪的方子,上面林林总总列了许多名贵香料。

“看什么?”那男人生的虎背熊腰,把白果儿吓得一哆嗦。

小燕儿手一紧,又不敢乱瞟,不敢乱说话。

“哦,我看这方儿,”大夫刮了刮鼻子,笑道:“这前半截是治心疾的方子,后半截却瞧不出什么,病患是什么症候?”

刘庆:“就是心疾。”

那大夫上下打量他们:“我瞧两位都声气很足的样子,不像吃这方的人。”

“家里人吃,不行麽?”刘庆拍拍桌案,“别墨迹,抓药,要不然你让开,我自己来。”

“我来,我来”,大夫从善如流,也不问了,从柜上高高低低,按着方子上的字迹,抓了药,一面在称上挪星,一面道:“燕儿,你家里谁吃?”

刘庆看着小燕儿,悄悄的磨牙:“你们认识?你别不是耍诈罢!”

小燕翻白眼,小声骂道:“废话,我们打这住了这么多年,大夫还不认得我?”

又高声对大夫哼道:“我主子表哥来了,你也知道他的,从小就三灾五难的,这不么,刚睡下就说心口疼,他房里小厮托我来买药。这位,就是他新买的小厮。”

刘庆眼睁睁看着她信口雌黄,没想到竟然是真事,那大夫听了后说:“我以前见他,就觉得他要不好了,早点来我这里把把脉是正经!”

说着,把包好的药递过来,小燕要接,刘庆拦住她,随手拆了一包药,捻起一块药材,碾碎,闻一闻。

小燕儿脸上不好,偷偷看向白果儿,白果儿却不看她,反而笑睇着刘庆:“这位大哥,是不信任我们白氏药房麽?您可浣州打听打听,我们白氏药房,只卖两味药,一味是好药,一味是真药。”

刘庆验过了,确认无碍,脸上神色缓缓,付了钱。

“等等,燕儿姑娘,”那大夫不怪是认识他们府上人的,又交与小燕儿一贴药包:“上月到贵府会诊,管家嬷嬷要配两剂‘消风散’,治风头疼症,正好近日新配出来了,原本想着改日送到府上去,这不巧了么,劳您大驾,倒不用我费那二遍事。”

小燕儿接过:“这有什么,凑手我就帮了,不过你可得封好戳上印,防着回头出了岔子,我一张嘴可说不明白。”

“省的。”

那大夫利索的在药包封口处盖了泥金印章,交给小燕儿,刘庆抱臂,一双虎目瞪着,“利索点儿!”

“回见了,大夫。”

等他们出了门,那大夫久久盯着称盘不动,那掌柜的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小姐,那路二姑娘,哪里蹦出一位表哥来?”

白果儿忙探头看了看门外,摇着手指:“噤声!这事儿可能有内幕,你不要乱说话。”

“晓得,晓得。”做药房的,什么深宅秘闻没见识过,一脸淡然。

“我,我就是在想,刚那方儿,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

刘庆和小燕儿依然顺窗户翻进来,那样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揽着一个丫头,落地竟只有嗑嗒一声,可见功夫不凡。

药取回了,威逼之下小燕儿去熬药,正好用晚上炖甜盏的泥炉子,刘庆又把那堆香料用烧透的炭放在碗里点了,裴宛半睡半醒,身体却闻着这香挣扎着坐起。

他从腰后掏出一把匕首,递给刘庆。刘庆接过去,使了个眼色给路金喆,让她站近一些,把两样东西放到她手上,一盏烛台,一个香碗。

“您搭把手,端着碗站在这儿,把烛台举高。”

路金喆依着刘庆的嘱咐,站在他们旁边。她两只手都被占着,像天桥里耍把式的,一时有点发懵,想不通自己怎么还打起了下手。

在热炭的加持下,香料的气味越发浓郁,整个房间都香香的,裴宛表情却愈加痛苦,手臂青筋凸起,路金喆定睛一看,小声叫了一声——他的血管里,似有活物在蠕动!

裴宛说:“别磨蹭,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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