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少年哒宰烦恼的第三十六天(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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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冷了。

夏日离去如女神缓缓抽离的裙摆,殷红的色泽还残存在视网膜上,凉意就伴随微风到临。

自动贩卖机上架了热饮,山吹律理驻足许久,毅然决然按中冰橙子汽水的选项。

“哐当”,掉落在取货哐中的橙色罐子布满细密的水汽,湿漉漉沾了满手。

“好怀念俄罗斯。”山吹律理拉开易拉罐环,“在那种天气下,把汽水埋在雪里一个小时,摇一摇再砸开就是天然冰沙。”

“你吃过?”电话那头的人琢磨,“不会变成冰砖吗?”

“没有,我猜的。”山吹律理喝了一口橙子汽水,“但我上个星期和太宰一起吃了冰沙,很喜欢。”

和,太宰,一起。

远在英国的安德烈·纪德顿时牙疼起来。

多温馨多美好的恋爱日常,如果女方不是他的首领、男方不是敌对组织的高层,安德烈一点意见都没有!

可惜没有如果,他意见很大!

“你和他……”安德烈挣扎地问,“相处得还挺好?”

“那要看你怎么定义‘好’。”山吹律理手里握着橙子汽水思考,“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约会也挺愉快,我是很喜欢他。”

“不过呢,”她轻描淡写地说,“太宰治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是带窃听器的耳钉,从初遇开始对我过去经历的调查没有中断过,十句甜言蜜语九句半都是试探——如果你把这当作‘相处好’的证明,我也没有意见。”

安德烈:我信了你的邪。

您这恋爱谈的有够刺激。

“太宰治在怀疑你?”他语调凝重。

“事实上,”山吹律理晃了晃易拉罐里的饮料。

“他从来没有信任过我。”

一时的平静不过是深蓝海域吞噬漩涡前的蛰伏,越风平浪静,冰山下的沉疴越冷越硬。

“实在不行就回来。”安德烈皱眉,“回我们的大本营来。”

“才不要。”面对做过自己监护人的人,山吹律理会更放纵一些,不掩饰自己的恶趣味,“多有趣,在横滨的这些日子比过去好玩太多。”

“好戏尚未登场,演员怎么能临阵脱逃?”

她喝完最后一口橙子汽水,手指向内收紧将易拉罐揉成一团废铁,松松抛进垃圾桶张开的大口。

酸甜的味道萦绕在口腔中。

是过去十八年她没有尝过的味道。

“明明三年前就已经离开了实验室,却一直遵守他们为我制定的规则。”

山吹律理顺着手腕上曾经有过针眼的位置一点点抚摸,指尖划过泛青的筋脉:“受影响还是太深了。”

她在实验室度过了童年与少年,度过了三观成型最重要的年岁,哪怕一切血腥都被冰冷的雪花覆盖,有些东西依然刻入骨髓。

以至于她给博多的葡萄糖奸商多送了三年钱。

可恶,想想就好生气。

街边的落叶潇潇飘下,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枝落下,在地面上印出金色的光斑,如一双双眼睛望着世界。

山吹律理出神地看了一会儿,她忽然想起,她记忆中有一双如太阳般金色瞳孔,是雪白记忆中少有的亮色。

【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你好呀,今天又勤勤恳恳为豢养你的人工作吗?】

玻璃墙的另一边,白发头发的小男孩笑眯眯地趴在玻璃上,嘴型做的很夸张。

年幼的山吹律理冷冷地看着他,男孩有一双金色的眼睛,如雪原之上耀目的阳光,冰冷与灿烂矛盾又融合。

他的头发偏长,在脑后扎了个小辫,男孩总是笑得很夸张,是实验室少有的异类。

除了山吹律理,最异类的就是他。

实验品们之间没什么交情,他们的命运因个体不同大相径庭,甚至无法共情彼此,偶有相遇也是目不斜视地走开。

所有实验品都认识山吹律理,博士口中无上的珍宝、身为实验品却被研究他们的人尊敬的异类。

山吹律理却不认识几个人,更何况男孩有个很长的、读起来绕口的俄罗斯名字。

不过,托那双漂亮眼睛的福,她记得他。

黑发少女驻足在走廊边,隔着一层玻璃,她平静地说:“被关起来的人是你。”

“果戈里。”

白发金眸的男孩做了个惊讶的鬼脸,像是没想到从不理人的山吹律理会回应他,又像是早料到这一天。

“不是哦。”男孩把脸贴在玻璃上,他的五官挤成扁扁的一团,滑稽可笑。

“连自我意识都没有的人,不被笼子关住,也飞不出狭窄的天。”

他金色的眼眸诡谲如蛇瞳。

雪白的房间,雪白的走廊,玻璃两端命运相似不相同的人彼此对视。

山吹律理记得当时的自己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走廊尽头却闪出一个人影唤她:“山吹小姐,博士找你。”

她看见过去的自己侧过身,一步步离开关押果戈里的透明房间。

男孩笑着目送她走远。

余光中,他嘴唇蠕动,吐出一个单词——“小鸟”。

莫名其妙的对话,莫名其妙的相遇,在短暂的刹那、或许是比微秒更简短的时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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