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穿到《民国梨园》 30.(5 / 7)
逼无奈放走了郁镜之和楚云声,至此,他和东洋人便只能剩下互相利用的关系了,再难有真正的合作。
不过他也不会再在乎这点利益。
他已经赢得了皮特的信任,虽然这信任在他的失误之下,显出了几分敷衍。但已足够让他放开手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一周后,高澜的人马终于破除重重阻击,来到了海城附近的县城,高澜秘密地离开了海城,前去汇合。
点兵时,他大骂郁镜之,心疼着自己折损的兵力,但却没有注意到这支队伍中多出的许多稍显陌生的面孔。
同样是这一天,郁镜之书房内的电话叮铃铃响了起来,欧洲那场会议耗时数月,终于结束了。
……
两个月后。
天气转冷,渐渐入冬。
白楚坐在戏楼后台卸妆,忽听见木门一声响。他从镜子里一望,便见一道小小的身影钻了进来。
那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少年,穿麻布衣裳,小心又熟稔地靠过来,朝白楚道:“白老板,老板让我知会您一声儿,下月初一不用来了,戏楼要关门,不开张了。”
白楚并不意外,只慢慢点了点头,一边拆头饰,一边道:“徐老板这是也要离开海城,逃难去了?”
小少年点点头:“老板说要去晋南,到那里投奔亲戚。白老板,你不走吗?”
“走?走哪儿去?”白楚道。
小少年声音大了些:“去外头,海城外头,许多地方呢。老板也说了,和商队北上,也愿意带上几位角儿,到了晋南,还要开戏楼哩。白老板,老板没和你说吗?”
白楚捋起碎发,起身到铜盆边,用水沾了沾手,清亮悦耳的嗓音很淡:“说过,但我不想走。”
小少爷瞪圆了眼睛:“怎么不想走?白老板,你没听见警报声吗?嗡呜——嗡呜——就是这个声儿!戏楼里的人都说,那是要打仗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要死人的!”
这一两礼拜,海城县辖区的边缘总隐隐约约响着飞机的声音,紧急警报时不时便要响上几声,吓得人不敢上街,只躲在家中的炕洞里地窖里才算是将一颗心吞回肚子里。
但这也就是最初那几天的事而已。
后来租界贴了告示,又登了报,说是兴许要打仗了,可以接收租界外的居民避难,但物资是有限的,不能谁都拿,优先那些有身份证明的,进去了也有规矩,要洗干净头脸,简单地检查身体,不能什么人都往里放。
这些都是那位郁先生弄出来的,但却盖了英法的章子,有效力的,便是东洋人也不敢随便冲撞。
人们先是观望试探了阵子,便一蜂窝地往租界里涌。
这时候不少人都是有个想法的,那就是租界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
有洋人护着,任外头打仗打得天翻地覆,还能真扰到租界里头?
也有真被吓到的,觉着租界也绝不是个安全的地界儿,东洋人若真来了海城,打都打到了,还真就过租界大门而不入吗?又或者,那是英法的租界,东洋人来了,谈判一番,若有足够的利益,英法还能护他们到底吗?
他们可不信。
如此,他们便想要彻底离开海城,去别的地方,华国这样大,总不能处处都打仗。徐老板便是此类人。
但也有一些不能走或是不想走的,前者譬如上了年纪的老人,后者便是白楚这类。
“小三子,你知道什么是打仗?”白楚笑了下,弯腰洗脸。
水声哗哗。
小三子咧开嘴:“我当然知道,白老板,我听客人们说过。打仗凶得很,有大兵扛着枪,一梭子突突下去,老百姓就跟麦茬子一样,全都倒下去,再也爬不起来了。”
“还有新亭街上总成群结队上街的那些学生,都说捐躯赴国难,我没上过学,不识字,不懂,但老板说了,捐躯就是死,打仗就是要死人的,死很多很多人……”
白楚从盆前抬起脸来,取下帕子,边擦脸边道:“你知道的倒多。去柜子上拿糖吃去吧,少在我这儿贫了。”
小三子嘿嘿一笑,翻身就跑,蹦跶着从一张小柜上摸了一小把把芝麻糖,欢快地跑走了。
白楚听着门板咣啷撞上的声响,在原地出神地站了会儿,才转身继续收拾东西。
几分钟后,他提了自己的小箱子,知会了戏楼的人一声,便从后门雇了车,回家去。
就离去时那么匆匆一眼,他便瞧见方才还唱着大戏,聚着宾客的戏楼里,已经是空空荡荡了,伙计和仆役都在忙活着收东西,来来往往的。
上了街,黄包车迎着见了寒意的风走了会儿,才遇见一两个神色匆匆的行人,隔一段便有几间店铺封着大门,可见是关张了。
经过新亭街的街角,那边有搭的简易台子,两三个学生举着毛笔字写的横幅,在发单子。
白楚照例停了下,拿了一份,并着一张免费的东方报。
他坐在颠簸的黄包车上看了眼报纸,头版整个版面都是讲东洋人的事,第二版则讲和会的事,那虽已过去了一两个月,但却随着东洋军踏上青州半岛的事情,愈演愈烈,不见消停。
从前他是识字,却不爱看这些,也不关心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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