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穿到《民国梨园》 30.(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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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上流高尚的场合格格不入的一句骂腔,似乎轻轻巧巧就将不见硝烟的炮火承接了过去。

但实际上,除了对郁镜之完全陌生的詹姆斯,其余沙发椅上端坐的人,都没有对他这不太讲体面的言行有什么意外之色。但凡手里有情报来源的,到了海城,第一个要查的人便都会是郁镜之。

否则土皇帝的说法又是怎样来的?

比起地头蛇,他多了官面上的身份,比起政府的高官,他又多了一层军官的皮,而比起寻常的军官,他手里又有着堪比大部分军阀的实打实的兵力。

这样的人注定是要被重视的。

而只要在案头摆过郁镜之的情报档案,亲眼见过郁镜之其人,那便会明白,那些疯传海城的许多流言里,对郁镜之喜怒无常的描述,还是相当贴切,吻合事实的。

所以,被明里暗里贬低讽刺这许久华国与自己的人,他这样的反应又有什么稀奇?

“你太粗鲁了,郁。”

朱利安皱眉,冷声道。

他一贯厌恶不讲规矩的人。

高澜一副规劝的模样,道:“郁先生,你过了。”

郁镜之瞟了高澜一眼,却理都没理他,只笑着道:“皮特先生不想说些什么?”

皮特抬起眼,看了眼楚云声,又看向郁镜之:“郁,我很清楚你想要什么。但我们讲规则,是人道的,不讲规则,也是合理的。你应该要清楚这一点。”

“当然,我们并不是强盗,楚医生和那份药剂的详细资料可以交换我们英吉利的一个承诺。这已经是这场交易我所能给出的最大的让步了。至于欧洲的会议,我是无能为力的。”

“英吉利的一个承诺?”

郁镜之嗤笑。

这和空手套白狼的明抢又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早在他放下一些所谓的身份和固见,和方既明老先生一间接一间去拜访那些洋人的住所时,他就已经清楚,无论表面给出的尊重有多么多,交谈的时刻有多么愉快和气,最终的结果都是不会更改的。

因为这并不是某个人或某些人的事,而是这片土地的事。他们不被看作是一张牌桌上的同类。

“皮特,你我都清楚,这个承诺没有任何意义。”

郁镜之道:“我可以直说,无论是云声,还是药剂的资料,你一样都拿不走。”

朱利安眯起眼睛:“郁,你就不问问楚医生自己的意思吗?”

下一秒,回答他的不是郁镜之,而是楚云声。

“不需要。”

楚云声眼神沉凝,平静道:“朱利安先生,现在我不会说任何有关未来的空洞的幻想或决心,但未来,不需要一百年,也不需要五十年,这里将不再会是您高贵的租界。”

朱利安的面色变得彻底冰冷,他收回看着楚云声的视线,轻蔑且不以为意地扬了下眉头:“喔,那我拭目以待。”

“行了。”

郁镜之放下靴子,坐直了身体,一一瞧了瞧在座的人,随意道:“饭吃不下,酒也喝完了,若是皮特先生除了药剂的事,没有别的需要挟势相谈,那郁某便要告辞了。”

说着告辞,但郁镜之却并没有起身的打算。

他只是觉得,已经到了把这层最浮于表面的试探揭下层皮去,露出这场接风宴的最终目的的时候。

若按以往的作风看,无论是皮特还是朱利安,都绝不会在许多双眼睛下,公然做出这样明抢的、没什么规矩的事情。他们自矜身份,又爱打着平等的口号,轻易不会露出些险恶。

所以今天这样的反常,必是有更深层次的缘由和目的的。

皮特叹了口气,语气中带出一丝唏嘘,道:“郁,时间还早,你这样急着离开,是有事情要办,还是真的没有办法再和我们共坐下去了?”

楚云声心中微微一沉。

这两个选择,其实都是同一种含义。

郁镜之的北平之行,闸北区新建的厂房,巡捕房和天明会的变动,为和会而上门的拜访,扣押在齐鲁的列车,亚当斯之死与东洋情报网的拔除——这种种一切,终于在高澜的催化下,达成了爆发。

洋人们可以扶持一个不服他们的人统领着租界以外的海城,但却绝不会允许一个对他们有敌意的,想方设法要用兵力和机器医药支持着想把他们赶走的势力的人存在。

从前郁镜之是前者,而现在,最近这一年的活动与态度,都暴露出了他原来是后者。

这是一个伪装成野狗的恶豺,需要死在□□之下。

当然,或许有真的愿意讲些道德话语的猎人,会选择留其一命,进行驯化,但随着战争的结束,欧洲已经可以腾出手来做些别的了,所以他们再次转变了一些态度,让之前的猎人离开,让皮特到来。

楚云声也清楚,或许之前他们也捉到过郁镜之的蛛丝马迹,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对他产生过怀疑。

但那时候他们没有那样多的精力分散过来,没有一定的证据,也没有更加合适的傀儡人选,而郁镜之也并没有太过分,他们还是可以虚与委蛇地维持着彼此的面子。

可现在不同了。

郁镜之和楚云声的想法显然一样,他默然片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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