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穿到《民国梨园》 9.(1 / 3)
也不容楚云声把这醋味捋清,外头老管家就已领着人到了。
“郁先生好。”
老班主听郁府内出了事,便忙不迭赶了过来,如今见到了郁镜之,也是神情惶恐局促,不敢抬头去看,只弯着腰恭敬说道。
落后半步的白楚低声跟了一句,声音清越若凤鸣,倒确实出挑。只是他到了近前就深深地埋下了头,见不着面容。
郁镜之扫了白楚一眼,随意应了声,却暂时没理二人这一茬儿,而是转身让一名后跟过来的仆人将厨房里的八仙桌抬到门口廊下,然后自己拿了板凳,盛了汤圆,同楚云声一左一右坐了下来。
廊下腾起氤氲的热汽,香甜清淡。
郁镜之拿瓷匙搅着碗内,在老班主脸上的不安惊惧将要放大到难以自控时,才露出一点温和的笑,开口道:“一场戏而已,都是小事,请罪便用不着了,郁某逢年过节见血的时候也不少,不过是失手烧了一个花灯,算不上什么。”
老班主一听,当即大喜过望,叠声道:“多谢郁先生、多谢郁先生宽宏大量……”
谢完,一想到郁镜之方才含笑说出的见血之事,又觉心中恐怖,忙用胳膊肘推了一下旁边的白楚,使了个眼色。
白楚浑身一颤,也知道不能躲避,便就着身上的素色戏服,福了一个女子才有的礼,低声道:“请郁先生知道,今日台上失误,全是白楚的过错,并不赖凤湘班的其他人。郁先生大人大量,饶了白楚这一遭,是白楚的恩人……”
老班主不等白楚说完,便接过话来,小心地赔着笑道:“郁先生,之前演砸了,如今夜深人静,白楚为报恩,也求着为您再唱一场。”
听到这儿,郁镜之并不意外,早在老管家说班主带着那青衣过来请罪时,他就猜到了会是怎么一回事,所以才会一开口便说了许多,去堵那老班主的话茬儿。
却没想到,这倒还是熄不掉那心思。
郁镜之想着,抬头看了眼楚云声,却发现楚云声已不太客气地舀起汤圆吃上了,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他有些怀疑楚大少爷没听懂,正要开口说什么,却听楚云声咽下一枚汤圆,淡淡开口道:“会唱《思凡》吗?”
廊下一静。
老班主呆住,有些摸不清这和郁先生吃着夜宵的年轻男人的身份,白楚也诧异抬头。
只有郁镜之弯起了唇角,笑着摆手:“班主匆匆过来,想必还没用晚饭吧。喜乐,去弄些吃的。”
那和平安连起来并称平安喜乐的仆人低声应着,很快找来一些点心吃食,带老班主过去院内的石桌旁。
石桌离廊下有几丈远,只能看见那边情形,却听不见话音。
只见那边似是说了几句话,白楚便后退了两步,水袖一甩,还真唱起了一出《思凡》。
老班主简直困惑不解到了极点,这还真是说唱戏,便只是唱戏?
他总觉得忐忑,嘴里的点心都有些没滋没味。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双眼不要往那边乱飘,但心中的担忧迷惑却不减反增。
等老管家过来,老班主便终于按捺不住了,忙悄声询问:“福伯,郁先生和那位先生这是……”
“那位是楚先生。”
老管家福伯说着,也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福伯是从前郁府留下来的老人,当初郁府遭了难,福伯留在主家守到最后,只是他到底还有子女要顾虑,有日子要过下去,加之郁父郁母劝说,他便只能离开。谁知自己前脚刚走,后脚郁家便接了大祸。
待到郁镜之从北边回来,也是福伯收留了他几日,将海城的情况与他一一分说,还帮他躲了次追杀,以致险些被连累。
郁镜之自小受的便是新式教育,并没有太多高低贵贱的区分,从不认为为仆的奉献出什么都是应当,他记着福伯的恩,之后在海城站稳脚后,他便将福伯一家圈进了自己的地盘照应着。福伯年纪虽大,却还自觉不到颐养天年的时候,便主动提出重新来为郁镜之操持府内杂务。
说是管家仆人,但实则对郁镜之而言,却更像是半个家人,是以福伯说起话来也并不怎么低微。
“自作聪明!”
福伯对老班主斥了一句。
海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两人也算有几面之缘的熟人,老班主听福伯语气,便惊了一下,道:“郁先生不是喜欢男……”
话没说完,便自知失言,忙闭上了嘴。
但老管家福伯却像并不在意,只是摇头道:“先生心里良善,不会为难人,便是有什么喜欢的,又犯得上去强取豪夺吗?你们戏园子里头那些肮脏事,可别摆到先生面前来,先生不喜这个。”
“我、我这是真不知郁先生忌讳,那这……”老班主朝廊下投去一眼。
“没事。都说了,先生不会为难人。就你们,便要小题大做。”福伯道,“且吃你的吧,那位楚先生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说听戏,应当便只是听戏。”
老管家福伯猜得一点不差,楚云声这听戏还真的只是听戏。
但这听戏,也不失为是一个借口。
若是见不到,那楚云声对待原剧情的主角之类的人物,大多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但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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