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奴 4.(2 / 4)
属圈被放在一边,由于刚从季酒宁口中取出来,淡金的颜色还带着几分漂亮的润泽。
季酒宁戴了它一整天,这时候突然卸了,双唇抿了抿,有点不太习惯。泛红的唇缝也有些合不上,磨得微肿,像两片被浸得湿漉漉的花瓣。
嘴巴突然得了自由,季酒宁的牙根就慢慢涌上了一点痒意。
他不自觉地盯着楚云声近在咫尺的咽喉,总觉得下一刻就会疯狂地冲上去咬住吮吸。
马车摇晃前进,季酒宁的嗓子里升起干哑的渴望。
嗜血的因子就像病毒一样试图侵蚀他的大脑,灼烧般的疼痛随时都可能升起,也许只要一小口血就能彻底解决他的痛苦,让他从地狱回归人间——
只要一小口。
季酒宁贴近楚云声,慢慢眨了眨眼。
不等楚云声给那颗黑色的小球再清洗消毒一遍,季酒宁就突然低头,从楚云声的手里将它夺过来,咬进了嘴里。
楚云声突然被抢,有点意外,正要说话,就见季酒宁抬起那段白皙的脖颈,咬着新口枷小心地贴过来,低低道:“先生,可以……帮我锁上吗?”
凑在唇边的气息像那颗小球一样,湿漉漉地缠了雾。
带着凉凉的甜意。
楚云声顿了顿,抬手给季酒宁戴上面罩,将锁扣在他脑后扣好。这种口枷比起金属圈的那种,多少能减轻一点不适感。
“过几天,就不用戴了。”楚云声轻轻抚了抚季酒宁的后颈。
他知道现在摘了口枷,季酒宁即便清醒着也会不自觉地有咬人的**,所以至少要等治疗开始后,才能试着脱离这种控制手段。
有了面罩隔绝,季酒宁的外表看起来更正常了,地下黑市不少人都会掩盖容貌,戴一个面罩并不算奇怪。楚云声也并不想季酒宁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
黑色的皮质面罩覆盖,季酒宁说话的声音更闷了些:“谢谢先生……水果味,很甜。”
这颗小木球对他来说就像含了一颗糖。
他只吃过一次糖,掉在土里裹着泥的,和现在这颗一样,都是别人施舍的。
但那远没有现在这颗滋味甜美。
“等你病好,会知道世界上还有更多美食。”楚云声把季酒宁搂过来一点,让他被束缚的姿势能好过一点。
看到季酒宁的目光飘向车窗外,楚云声便干脆将刚才开了道缝隙的车窗完全打开,透过雾气给季酒宁简单讲述外面的建筑。
虽然这个书中世界背景粗糙,但在它形成完整的世界后,就显得真实无比。有关类似的时代,楚云声只在一些很古老的资料中看到过,所以他和上个世界一样,对这个世界也同样拥有一点未知的好奇。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
行进半个多小时,马车在紫百合区的一座别墅附近停了下来。
别墅空置,花园深处的一栋建筑前站着两名配枪的骑士,建筑内连接着长长的通道,直达另一扇铜门。
进去之前,楚云声戴上了费南准备的黑铁面具,盖住上半张脸,又接过两件黑丝绒的斗篷,给自己和季酒宁披上。
虽然整个白荆花城的上层人士都知道地下黑市的主人身份是个公开的秘密,但该做的遮掩还是要做。
这个世界已经很奇幻了,所以在知道白荆花城的地下黑市是名副其实的地下建筑后,楚云声一点都不惊奇。
地下城堡以铜门为界限,一半处于地上,一半处于地下。
楚云声开门出去,刚好能从这座恢弘的黑铁城堡上将整片地下城的景象收入眼中。
以地下城堡为中心,像圆环一样辐射出一片片漆黑的建筑。
晚上八点以后,这些建筑渐次亮起昏黄的灯光,如星点一般汇聚,簇拥着正中央宛如巨兽般的黑铁城堡。
地下城堡内修建着仿制古罗马的斗兽场,九点斗兽表演开始,被血腥刺激的吼叫嘶喊响彻场内。
秦岩站在包厢的玻璃窗前,静静地看着狮虎相斗的激动场面,视线偶尔扫过坐席上那些衣着光鲜却面孔充血的人,目中闪过轻蔑和鄙夷。
所谓的上流社会人士,也不过是一群会被失控情绪支配的野兽。
“兽性,永远不会从人类的进化未来里抹去……”
秦岩冷嗤。
他回头看了眼包厢内的座钟,十点快到了。
为了今晚的见面,他特意提前半个小从勇者酒馆出发。
地下黑市他来过很多次,但这是他第一次进入这座地下城堡。当他出示那张印着紫百合的请柬时,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周围窥探的目光里传来的震惊和嫉妒。
这就是地位和权力的迷人所在。
“咚、咚——”
正在秦岩思绪飘扬时,那扇红漆雕花木门突然被叩响。
随后,并不需要他的应答,那扇门就已经被推开了。
彬彬有礼的管家出现在门后,侧身让开,一名气质冷峻的男人半搂着一个低着头的少年走了进来。
管家迅速将两人身上的斗篷摘下,又朝秦岩微微点头,然后不发一语地退出门去。
秦岩怔了一秒,立刻微笑行礼:“晚上好,子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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