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与帝师 17.(3 / 5)
了他们。”
话虽如此说,但楚云声心里却并不意外这由一帮大少爷练成的子弟营有这样的结果,毕竟瑶山的土匪算不得多强。
楚云声有心问问小皇帝安危,但既然来的是普通密函而不是八百里加急,那便说明不论是这死还是这伤,都并非是陆凤楼。他多问,反而是将陆凤楼暴露在更多的危险之下。
以匪练兵,还将皇帝送到无眼的刀剑下,本就是命悬一线的险招,他不该更为其添上几分风险。
狄言留意着楚云声的神情,道:“陛下身手不错,人缘也好,轻骑暗中着重保护着。”
楚云声也不意外狄言猜出他的心思,边拆开密函看边道:“按先前的安排,继续练。其他大营同样轮换调兵,演习与剿匪的计划不必变。刀不磨,便会生锈。锈了,便杀不得人了。”
这声线极低又哑,夹着一丝霜寒,如将出未出的剑,杀气若有似无,激得狄言莫名一冷。
他犹豫了下,低声问:“王爷,三月将过,陛下的及冠礼可还要办?”
大晋皇族也不是从未有过幼帝登基,所以早便有祖制定下,幼帝最迟二十及冠亲政,及冠之礼定于万物萌发的初春,按照先例大多是二月三月。但眼下,已然是三月下旬了。
其实不用狄言提醒,楚云声也没忘。
只是陆凤楼这及冠礼注定要推迟到明年了。况且三月只是皇家定的及冠日子,并非是陆凤楼真正二十岁的生辰。今年办不成及冠礼,但楚云声却没忘陆凤楼的生辰礼。
隔着昏黄烛火,楚云声冷峻的眉目略微一动,道:“不必办。本王与陛下另有安排。”
说完,便抬了下手让狄言退了出去,独留下一盏烛台随着他看完一封密函。
其实密函也没什么可看的。
密函里大多事情都在楚云声的意料之中,只有两件让他稍稍多了几眼。
其一便是陆凤楼所在的子弟营的事。
子弟营说白了,勉强算得上流放充军的另一个方式。楚云声年前动了许多作奸犯科的富户,有些或许罪不至死,但却也要收监流放。按照大晋严酷的律令,这些富贵人家的孩子便要为奴作妓,摔进地狱里一辈子爬不出来。
不过楚云声查归查,办归办,但却不想作孽。
他没有将这些少年送去做奴仆,而是将他们按照年纪家世罪责分了轻重,在被抄家之前便带出来注入各地兵营,就连小姑娘们都送到北地十二城,成了批娘子军或女先生。
其中给京城北营挑的,是楚云声亲自过目的稍微清白些的。虽说也都是些还不谙世事、做着纨绔梦的少爷兵,但终归好上一些,没沾大恶,也有那么一股他想要的狠劲儿。
是些好苗子,便能磨出一把利剑来。
楚云声也早就在一开始就为这把剑找好了执剑人,待与其浴血奋战、同生共死后,这把剑便会真正认主。
密函里关于子弟营的消息便是陆凤楼似乎有所察觉,秘密派人去了京郊和广南。也在剿匪这些日子里,有意与子弟营内那些少爷兵磨合。送到嘴边的便宜,这小狼崽自然不会不占。
楚云声眉眼微微低下来,透过这行墨字,似乎望见了那张风流昳丽,似笑非笑的脸。
至于密函内令他留意的第二个消息,便是世家的动作。
世家自除夕之后沉寂许久,几次朝会都显得恹恹,仿佛打定主意韬光养晦,安分起来。
但在这宁静的外表下,却又出了些动静。三日前,世家似乎是派人去了叠州。
关于叠州,无论是原著剧情还是身为摄政王的记忆调查,楚云声都没半分的印象,一时摸不到世家的意图。若真说有关系,那便是叠州的驻军隶属李家军,四大世家的李家。其余却不知晓了。
坐在溢满墨香的杂乱书房,楚云声注视着桌上一豆灯火,倒有些怀念前几个世界的清闲散漫。
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他都不甚喜欢。唯一称得上有趣的,就只有养一养逗一逗自己那只爱咬人的小狼崽。
眼瞳淬着淡色的清冷,楚云声抬手,将信纸贴上烛火。
火舌瞬息卷上。
兴许越是怕什么,便越是来什么。
一封封密函来得勤快,没想到有一日真来了一道八百里加急。
楚云声接到加急密信时还在长干河的河堤上,北地春季的第一场大雨轰然降临,乌云连绵,遮天蔽日。
长干河上游冰雪融化,下游河道狭窄,奔流的河水随着大雨涨起,疯狂地冲撞着河堤。
无数人守在河堤上,泄水固堤。
本以为注定徒劳,但却没想到水泥加固过的河堤竟然无比坚固,之前熬着测算的水流也没那样凶猛。
几个被楚云声押在衙门的老先生顶着大雨站在河堤上,老泪纵横:“治水治水,真有一日能治得这水患!”
有个老先生顾不得身份,一把抓住楚云声的胳膊:“王爷……此番要多谢王爷!这长干河绕北地十二城近百里,多年来水患无穷,每逢早春,淹没田亩无数!老夫还在这县衙当差时便想着如何治理,但找来多少人,想了多少主意,都杯水车薪!”
“这一遭……若无王爷指点,若无这名叫水泥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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