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与帝师 1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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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院子是安远侯府慕清嘉名下的。

这消息很快便出现在了楚云声的案头。

密信里称其中一具焦尸带有安远侯府的一些贵重饰品,疑似慕清嘉。又有安远侯府来的消息,暗指慕清嘉与北寒锋关系匪浅,自尽或被杀皆有可能。

但楚云声清楚,慕清嘉不会死。

只是此时突然来这么一出——

楚云声不期然想到了大周八皇子徐宇轩的那张脸。

看来蝴蝶翅膀扇起来,若是地位足够高,力量足够大,光环夺来得也快,那不仅可以扇死主角,还可以将剧情扇得飞快。

慕清嘉跑回大周,对楚云声来说,称不上一件坏事。若是利用得当,说不得还会是一件好事。

所以对此,楚云声只下令多巡视几遍边境,关注下大周国内,便没再多做布置。

不知不觉,这个夜夜扬着纷飞大雪的年已终于过去。

初五大朝会上,北寒锋九族从普通地牢被迁到了死牢,只待确认主角可杀之后便会斩首。玄袍滚金的摄政王依旧站在百官之首,神情淡然冷漠。

太极殿内的文武大臣比起年前要少上一些。

四大世家的家主全都告病在家,连带着世家派系的大臣们也病了一般,乍一瞧跟世家那片闹了瘟疫似的,一个传染俩。

将门来的武官也不多,约莫不是有病,而是没脸见人。毕竟这开年的第一次朝会,商议处置除夕谋反的乱党,是往将门脸上甩巴掌。

王府中的一些幕僚有些担心世家消极对抗,煽动一些大臣称病撂挑子。世家的根须遍布各衙门,若是罢工了,朝堂说不得大动荡一番。

但楚云声并不忧心这些。

他知道世家不敢。

若是世家真敢挥动这些根须罢了工,那龙椅上那有主意小白眼狼说不得就敢把这些官位全抢了,还把一口黑锅扣在他头上。

只是他害小白眼狼暴露了,世家警惕,这主意成不了了。

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这次早朝出乎意料得清净。

大臣们宛若小鸡仔,捏着笏板低着头,个个噤若寒蝉,也没人再如往日一般有事没事就去小皇帝脸上踩一脚。

楚云声对如今朝野的现状尚还满意,吩咐手底下盯好该盯的,便又忙了起来。

这种忙碌一忙就是两三个月,对此感受最直观的,便是陆凤楼。

仿佛这处处诡异的年节一过,他那位误人子弟、道貌岸然的老师便又恢复了年前那来去如风的样子,令人捉摸不透。

陆凤楼如今大多数时候都在兵营里。

他去上朝的日子本就不多,眼下更是少得可怜。偶尔次日要去上朝了,整夜整夜不在的楚云声便会出现,用一双在火盆上烤得暖乎乎的手将他从营帐内的被窝里挖出来,团在怀里穿衣洗漱,再灌一碗极苦的药。

天尚且是黑的,四野星沉。

楚云声骑马带着他出兵营,一路马蹄溅着积雪,往京城里催命似的赶。

那些从前早朝御辇上的小糕点都没了,只有舌间压着一块匆匆塞进来的蜜饯。

营帐外,山野间,寒冷至极的晨风刀子一般夹着雪片,刮在脸上,又冷又辣得疼。

楚云声的大氅解开些,从后裹过来,为他挡去些马背上的狂风。

他后背紧贴着楚云声的胸膛,微微侧脸就能嗅到那股幽凉冷冽的气息,比这冬日还要寒意深重。

但若真偏过头碰到了,那下颌,那双唇,却又都是暖的,烫的。

上朝的日子便是在这样风驰电掣、冷暖难辨中度过的。

而若不上朝时,陆凤楼除了针灸治病的那段时间,便几乎见不到楚云声,只能如旧,跟着兵营里的那群少爷兵训练。

这群少爷兵在正月底时又增了一批。

新来的官话都不标准,带着一口浓重的地方口音,有些像南地的。

问起缘由,也跟之前那些一个答案。但陆凤楼半个字也不信。楚云声做的事并非大张旗鼓,但若真能顺藤摸瓜,却也称不上多难查。

南地的新兵蛋子初来乍到,还都是大少爷秉性,七个不服八个不忿,还密谋意图闹场兵变。

但这兵变的兵还没凑齐几个,就被隔壁营帐的举报了。

大半夜,三个百夫长把大少爷们吊在杆子上,扒光了屁股狠抽了一顿,又冻得慌又火辣辣得疼,大少爷们嚎得都要断气了,也不见铁石心肠的百夫长们怜惜,硬是要把他们光着屁股挂满一天一夜。

于是,陆凤楼天蒙蒙亮刚从帅帐里七拐八拐绕回新兵营,脚都没站稳,就被一队的那胖子瘦子拖着去打了饭,然后端着碗围观大少爷们的白屁股。

陆凤楼:“……”

陆凤楼好歹是个皇帝,并没有就着别人的屁股吃饭的爱好。除非那是老畜生的屁股,兴许能考虑一番。

但没等陆凤楼拒绝这盛情邀请,他就发现,他并不需要围观那几个光屁股的纨绔子。因为等他们三人赶到时,那绑着人的杆子边的周围,竟然早就围了一大圈人,挤都挤不进去。

周围的人几乎都是新兵营的,个个都端着饭捧着碗,边喝粥吃饼子边兴致盎然地点评那几位兵变的勇士,还有人对着那屁股欣赏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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