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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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带着点心皮也有淡淡的柑香。她这才知道这六枚点心,味道皆是不同,便次第一一尝过,越吃心中越是奇怪,脑中翻来覆去,总想起那万事不萦怀的小瞎子来,总算想到:自从她自承说谎的那夜之后,从第二天开始,她一直没再见着花满楼,到如今已有三天了。

熙春楼少东家的喜事,正合那采花贼作案的五日之期——即便不合,看在唐王的面子上也得合上一合——是以何沉光所剩时间不多,除了每天倒药,便是缩在房里练功,几乎不怎么出门。饶是如此,她中间还是跟陆小凤和王怜花照面过几次,唯有花满楼则是一次都没见过。

何沉光微觉狐疑,倒也不太放在心上。倒是这一盒点心过后,第二天、第三天,皆有小楼旁住着的邻居上门,同样是受花满楼所托,送些点心零嘴来给她。

若是何沉光起初还分不清小瞎子是真的事务繁忙才见不着人,还是他自己有意为之,现下看来,反而能明白花满楼是故意不见她的了——谁让她这回真把神仙给惹生气了呢?只不过这每天的点心零嘴不断,又十分耐人寻味。何沉光揣摩了三世的男人心思,自然多有领悟,唇角微勾地想:“生了别人的气、晾了对方几天,反而自己又内疚起来?”转念间脸上刚挂上的笑意又是一冷——

毕竟为一个人生气,也就是为一个人挂心。

她想到这里,立刻止住了这份杂念,起身打开房门,凭栏朝一楼望去。

此时已是深夜,一楼灯火通明,应该是有人回来了,正在花厅里叙话,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因为今夜格外不同,毕竟第二天就是熙春楼东家张老板之子迎亲之日,何沉光便拾级而下,走到一楼旁听。

她连日来练功不辍,内力已经有所小成,厅中人说话声听得尚算清楚。陆小凤正在说:“不成不成,我可扮不了女人!还是你来罢!”

王怜花慢悠悠道:“你不乐意,难道要我……?”

陆小凤支支吾吾,似乎恨不能立刻长了四条腿逃走。两人又答对了几句,王怜花方才道:“陆兄不必发憷,这人选是花兄早就定好了的,方才不过逗你一逗。”

这话令陆小凤如蒙大赦,赶紧追问道:“什么人选?是谁?”

王怜花道:“这位人选陆兄也曾见过,正是我那位常来小楼送药的家人。陆兄别看他每日里只是熬药煎药,实则武功不弱,还懂得缩骨之术,这扮女子的功夫么……约莫也是比陆兄你好上不少的。届时我为他易容、扮作新娘抬入张府,我们三人再加上世子的兵马,在府中各自埋伏,可保无虞。”

陆小乐道:“甚好,甚好,正要见识一下王兄的妙手。”

何沉光站在原地,又听了一会儿前后计划,心中已有计较,轻手轻脚地回了自己房中。

当夜三更一过,众人已经动了起来。为了便宜行事,新娘子的“身份”是这小楼隔壁一户人家的“闺女”,届时正好从小楼旁边抬出轿子,为此已经打通了两边的院墙,王怜花为家人易过了容,就将他送到邻家院里。

陆小凤已经上来叮嘱过何沉光一次,言道众人今夜行动,要何沉光在小楼中静候捷报。何沉光面上应了,转头就点亮一盏烛台,将被褥团出个人形,自己则悄悄摸到外头,穿过那道连通的院墙,飞身掠进那户邻居家的房顶。

她修为不足,这轻功练得委实辛苦,若非有五部合断的真气撑着,实难落地无声,少不得要蹬落一两片瓦。好在这时夜色深沉,能掩盖住她这一记轻功不太漂亮的落地姿势。何沉光再次体验到了砍号重练的诸多不便,在房顶上歇了一阵,才又凝实了一口真气,揭起几片瓦偷窥下头的情况。

好在此刻这邻居家里也是人来人往、忙忙碌碌,掩盖住了她上房揭瓦的动静。她听了一阵这些人的谈话,摸清了“新娘”房间的方位,便飘到屋顶另一头揭瓦在看,见屋中此时正好无人,立刻落下房顶,翻窗掠了进去,栖身在房梁上头。

等了大约小半柱香时候,房门终于被人打开,两个婆子簇拥着一个身穿大红喜服、凤冠霞帔的女子走了进来,这就是所谓的“新娘”了。那新娘进了屋子,便掀开盖头透气,何沉光好奇地端详“她”一番,果见其无论身量步态,无一不似女子,一张俏脸即便敷了满面□□,也能照见其艳若桃李的美丽容貌,顾盼之间分明是个嫩得滴水的韶华少女,半分看不出来是个男人。

饶是何沉光与王怜花天然不大对付,也不由心中暗叹后者的易容术之精妙。待那两个婆子退出去,她看准时机一跃而下,劈手朝那“新娘”抓去!

新娘没防着梁上有人,想也不想便出手去格何沉光这一抓。何沉光也不知道用这招出其不意阴过了多少好手,立刻变抓为拂、手臂贴上了那新娘攻来的一拳,体内霸道的真气急运“合”字决,如法炮制地黏上了对方的手,一拉一带之间已经将对方擒至身前,拍中了对方胸前的要穴。

何沉光原本想着打不过比打得过更好,也好证明这做新娘的足够称职,料想今夜不会让那采花贼走脱,未料对方尚且在自己这个练武不过十日的新手手下走不过五招,手下便不再客气,一着得手,连点对方好几处穴道,直到对方被她点成个木头人,这才将其扶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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