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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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能没背下来的,最后一股脑全叫做魔教、魔女,可以说是皆大欢喜,但那都是后话了。

何沉光在这些人面前,尽量扮演好一个喜怒无常、心狠手辣的角色。她前世所杀之人总和,算来也不如她这段日子杀过的人多。演戏归演戏,人却是真杀,自从杀了朱、武两家人,她就觉得自己像是打开的闸、流出去的水,再也停不下手了。

而她前世受尽屈辱时,也曾经一腔戾气,辗转反侧想的想过一回——只有一回——自己这一身武功,如不能让自己过得舒服一些,还有什么用?

可是那个人教她:武者的力量,本就不是为了让自己过得舒服的。

这力量是拿来保护该保护的人的。

可结果呢?这些她曾经引以为信仰的善念仁心,全成了束缚她的枷锁,加上她自己唯一一段发自本心的感情,断送了她的性命。

凭什么是她?她就该死么?

她在襁褓中时,时时刻刻想的就是这点事。彼时想起,她但觉五内俱焚,回忆甚苦。现在想起,她却觉得很有意思,也很有兴味。她像是收起了一个自己,把另一个自己放出去,让原本的自己站在高处向下看。

……

秋分时节,何沉光率众于西凉府觅得一处贼寨,处理了里头的贼人之后,将这大寨占了,慢慢地修葺新楼。修楼之前,她设了个香堂,将所有跟随她之人全都召来,愿意跟随者继续留下,只是留下之后,如有违犯她一条大规矩,杀之无赦;若要就此离去,每人奉送银两,自管下山走路,她绝不为难。只是一旦离去,再打着圣教名号行事,见者必杀。

她规矩定得早,数月来加加减减到如今,已经初具规模。待季节初入冬时,西凉府周遭大小帮派借故报仇,携血手张仇家抱团找上门来,被何沉光打断了共计三十二条右手臂,铩羽而归。她一个人在一天之内独挑三十余名高手,在西凉府名声大震,因为她这回没杀人、留了一手,有名有姓的西凉府官员也愿意与她讲一讲道理。这道理终归还是落在拳头上,见她许了不滋事扰民,也未曾大举吸纳教众,官府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她蚕食当地的江湖势力。

因为打着庇护血手张的由头一战成名,何沉光这玩神秘的法子奏效,她不再收人,反而越来越多人投效于她。上山的人里也不止有泼皮无赖、做脏活的下流人,还有还俗的和尚、弃师的弟子,甚至还有不会武功的愣头青来学艺。

她本来就不打算养着一群吃闲饭的人取乐,一批接一批地慢慢放出人去,散入西域各地,寻访她要的东西,自己则终日在山中练功、督工。

自古黑白勾结,原是常事,不然江湖上豪奢些的大门大派都吃什么、穿什么?何沉光抢了当地原本豪强门派的位置,自然有人上门来奉送金银、与她约法三章,请她照顾生意。因此这“斗战百胜钵哩提毗圣教”的几座宫观,越修越是华美精致,大大小小的楼架子拔地而起,待何沉光回过神来时,已经弄得很像那么回事了。

这世上从来只缺人才、不缺马屁精,何沉光毕竟是个妙龄少女,她手下人压根没想过把这宫观往阳刚粗犷的路子上建,而是抓了几个善造园林的能工巧匠,来给他们玄母娘娘造点小桥流水、玉树红花。

要说何沉光不为所动,那是假的,待正殿落成,她第一回进去坐镇,心情自然不错。只是她往垫着貂皮的汉白玉大椅上一坐,看着底下乌央乌央的狗腿子们,突然觉得有些奇怪。

这些人竟整整齐齐地穿着大红劲装,若非绣纹少,一个一个跟新郎官也相去不远了,站在这清净精致的大殿里格外扎眼。若是年纪轻、身材清瘦些的也罢了,这里面有的是肌肉虬结的爆衣大汉、胡子拉碴的半老头子,穿得这么红委实诡异。何沉光打眼扫去,见他们衣服制式大同小异,又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水红外衫。

她点了一个狗腿子问:“你们这是穿的什么衣服?”

狗腿子谄媚地答道:“我等一心向着姑奶奶,姑奶奶如何,我等必效之。”

另一人补充道:“这衣服一样了,人心也齐些。咱们圣教以您为尊,自然就以红为尊。”

何沉光听他们又说了几句,才回过味儿来。她出走昆仑之后,收拾的衣服里一向是红的居多,自己倒没大注意过。直到收了些狗腿子,再裁好的新衣就没有别的色,水红、大红、各种各样红。她对穿衣吃饭,讲究不多,也就无所谓了。……原来是狗腿子们误会了。

她沉默地盯着下头一堆期期艾艾望着自己的红衣大汉,最终仍是没说什么。

而山脚的乡民见这所谓“圣教”里出入的凶神恶煞出入都穿着红衣,因为“斗战百胜钵哩提毗圣教”实在难记,什么钵哩提毗、噼哩噗噜的,乡民实难念得出口,是以默默称之为“红教”,从此口耳相传开来。

何沉光两耳不闻窗外事,时光如白驹过隙,悄然而过。转眼间她盘踞西凉府已近五年,头两年也不知被昆仑派和朱、武的远房七姑八姨们喊打喊杀地找了多少次麻烦,再往后就日渐来得少了。她专注收集散佚武功、修炼九阳真经,并未大举扩充势力,以免出头太快、犯了众怒,继续让属下继续在西域做不出声的工作。要说魔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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