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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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理回到家的时候, 虞中琴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发呆。

电视没开,鞋没换,毫无烟火气。

虞理叫了声“妈”, 便没再说话, 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整理好了行李。

她拉着行李箱往外走, 头也不回地道:“妈,我回去了。”

手搭上门把的时候, 虞中琴终于开口了,她道:“你就这么走了?”

虞理很平静, 她道:“原计划就是这个时间走,票都买好了。”

虞中琴:“你原计划把所有的事情都搞糟吗?”

虞理转头看她:“我没有搞糟任何事, 再来一遍,我还是会这么做。”

虞中琴突然一抬手,把手边的抱枕朝她砸了过来:“你厉害, 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可以不听话了!”

抱枕并没有砸中虞理, 虞理松手,把行李箱支好,决定说完了再走。

“今天这事跟我没关系, 你气郑国清也好,气自己也好,都不该把气撒到我身上。”

“我回来之前,你只说要参加婚礼, 我非常礼貌地参加了婚礼,不体面的人是郑乐乐。所以不听话这一项也不成立。”

“妈,你的事情我不会干涉, 怎么对待曾经伤害你、现在还在继续伤害你的垃圾,是你的自由。同样,有关我的事情,也请您跟我商量以后再做决定。”

“血缘关系断不了,但目前的郑国清仍然不配做我的父亲。”

说完虞理静静地看着虞中琴,虞中琴也看着她。

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暗,让这对视显得阴郁又悲伤。

虞中琴笑了下,道:“你跟你爸还真像。”

“不。”虞理很快反驳了她,“我跟你更像。”

虞中琴:“像个疯子吗?”

“不。”虞理还是反驳她,“是灿烂热烈勇敢的人。”

这话对着自己母亲说起来,有些尴尬。

但虞理想,她和彭新洲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里,首先学会的就是表达爱。

表达喜好,表达偏向,表达最直观的情绪。

只有这样,你才能把自己剖开放到另一个人面前,去除重重外壳,和她真的相遇。

虞理和妈妈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妈妈为养育她付出了那么多的辛劳,她却从来都没有好好夸过她。

那些被郑国清鄙视过的情绪,是虞理最初感受到的爱。

离婚时,虞中琴朝所有人歇斯底里地喊着:“孩子是我的!什么都给你,孩子是我的!”

上小学的时候虞理被人欺负,虞中琴拽着她胳膊到学校,指着那个男生的脸让虞理打回去:“怕什么怕!谁打你你就打回去!”

过年,虞中琴回老家被介绍肥头大耳油腻猥琐的对象,大年三十,下着大雪,虞中琴直接拉着虞理回家,她们走了很长很长的路才找到了车,虞中琴在车里骂:“我再穷也不会嫁给猪!我一个人养得起我女儿!”

哪怕后来,锐气总会被现实削减。哪怕错误的情绪总是会蒙蔽人的双眼。虞理现在想起来,她还是很喜欢妈妈。

虞中琴楞在那里,两人沉默的凝视。

虞理扯了扯嘴角,道:“不管怎样,你永远都是我妈妈,我只有这一个妈妈,我也只要一个妈妈就够了。”

虞中琴低下了头,她把脸埋进了掌心,然后冲虞理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

虞理拉开了门,行李箱磕绊两下,门又关上。

虞理提着行李箱往下走,物质隔绝了声音和画面,虞理却看得见妈妈在哭。

不过没关系,她知道哭过以后,生活还是会继续,妈妈要做什么,就会做什么。

虞理到达江城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

彭新洲说让老王来接她,这叫做有始有终。

江城到家,虞理跑过挺多次,这还真是第一次两边有接有送的。

但结果大相径庭,因为回来的时候不仅有老王和车,还有彭新洲。

彭新洲坐在车里,认真盯着平板,她进来的时候,目不斜视淡淡地道:“晚点了啊。”

“嗯。”虞理道,“路上多停了几分钟。”

彭新洲看向她,开玩笑道:“投诉他。”

虞理盯着她没说话。

彭新洲唇角的笑容要下不下,有些尴尬:“怎么,两天没见都忘记怎么捧场了?”

虞理伸手拿走了她怀里的平板,吻住了她的唇。

老王:“哎呦喂!”

这个吻来得太快,太迅猛,太猝不及防了。

车子晃悠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老王戴上了墨镜,目不斜视,只盯着前方的路。

许久之后,后座才重新响起了谈话声。

彭新洲的嗓音低低的:“这是怎么了?”

虞理坦诚回答:“原因太多了,说不过来。”

彭新洲:“那就慢慢说。”

老王把墨镜摘了下来,但眼神还是没敢斜,只盼望着这趟工作早早结束。

虞理倒是舒坦了,身子矮下去瘫在座椅上,想了又想,开口道:“我回去的时候,碰上我爸了。”

彭新洲:“嗯。”

虞理:“血缘上的爸,我六岁的时候,他们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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