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6 章 【番外3】(2 /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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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多看看我。”

沈玉娇:“嗯?”

谢无陵道:“如今我才是你的夫君。”

郑重其事的语气,像是安慰,又像是提醒。

沈玉娇深吸了一口气。

是,现下她的夫君是谢无陵。

她已经离开裴氏,与裴瑕的姻缘也已断了。

没什么好紧张的,就当作一位世交兄长,以礼待之即可。

她这般默默地告诉自己,再次抬眼,那绯红暮色中款步而来的父子俩,已踏入厅中。

几乎看过去的刹那,那一袭苍青色长袍的男人也朝她这边看来。

四目

相对,杳杳无声。

周遭一切好似都静了下来,时间也在这一刻停止。

恍惚间,仿佛已是上辈子的人与事。

倘若那年春日,他能如约归来,她定会牵着棣哥儿的手,喜极而泣迎上前,轻轻说一句:“郎君,你回来啦。”

可四载春秋已逝,她的身侧已有了新郎婿。

虽然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微颤的嗓音也只轻笑说了句:“守真阿兄,别来无恙。”

不是郎君,是守真阿兄。

裴瑕漆黑眸中翻涌着万千情绪,看向眼前这张思念多年的脸庞,喉间忽的有些发哑。

他的玉娘。

他自幼定亲、少年结发的妻。

他年少迟钝,不慎弄丢她的心的爱人。

她还是如记忆般姝丽窈窕,却又与记忆中不大一样。

乌发高盘,耳坠明月珰,一袭海棠红的裙衫将她本就莹白的肌肤衬得欺霜赛雪,那精致眉眼间是全然盛开的娇媚,另有一段从前未有的恣意灵动。

爱人如养花。

谢无陵将她养得很好。

本该放心的,可是为何.....

心口这么痛。

像是被钝刀子生生割下一块肉,痛到他胸膛窒闷,浑身血液好似也被抽干般,快要喘不过气。

被压在重重寒冰冷雪下时,都未曾这般痛。

可现下.......

裴瑕的呼吸蓦得急促,苍青色薄袍下的胸膛也剧烈起伏着。

直到袍袖被轻扯了一下,他垂眸,对上棣哥儿那双清澈的眼。

“爹爹,阿娘与你问好呢。”

小家伙模样越张开,越能看出哪处随了父亲,哪处随了母亲。

裴瑕看着这个他与玉娘共同的孩子,心口升起一丝慰藉,然而下一刻便是更猛烈的酸涩反扑。

素来七情不上脸的养气功夫也再难维持,他眼尾泛红,嗓音沉哑:“嗯,我听到了。”

玉娘在与他问好。

深深吐了一口气,他牵着棣哥儿上前,在这对尚值新婚的夫妇面前站定。

先与谢无陵不冷不淡地招呼了一声,才将视线郑重落在沈玉娇身上,薄唇轻扯:“别来无恙。”

明明两人都是笑着的,却都红了眼眶,各有各的哀伤。

“你还好么?”

“你可还好?”

同时问出的话,又同时怔住。

裴瑕嘴角弯了弯,苦涩更浓:“我还好。你呢?”

沈玉娇悄悄捏紧手指,试图压下眼中的泪意,也笑:“我很好,一切都好。”

裴瑕盯着她闪烁的泪光,默了两息,才道:“嗯,那就好。”

沈玉娇:“是,大家都平平安安的。”

一时又沉默下来。

最后还是谢无陵插了一句:“行了,都别站着说了,坐下吧。”

他说着,揽过沈玉娇的肩头,目光瞥见她泛

红的泪眼,欲言又止。

沈玉娇垂下眼,默默入座。

婢子们很快端上香茗糕点,白蘋和秋露两婢见到裴瑕时,也都红了眼,恭恭敬敬行了礼:“郎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往后定然万事顺利,无病无灾。”

裴瑕朝她们略一颔首:“多谢吉言。”

谢无陵坐在上座,见到这副场面,总觉得自己好像成了多余的。

明明这是他的镇北王府。

他板着脸,挥了挥手:“都退下吧,我和王妃要与裴郎君叙叙旧。”

厅内婢子们称是,纷纷退下。

很快厅内就剩下四人。

沈玉娇端起茶盏浅啜了两口,方才涌动的心绪才稍稍平缓。

而谢无陵那边也问起裴瑕:“所以你这四年到底去了何处?”

这也是沈玉娇想知的,她抬起脸,静静看向客座那道端正清隽的身影。

他瘦了。

她想,又后知后觉注意到他鬓角掺杂的根根白发。

心头蓦得一阵细细密密的刺痛,才压下的泪意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她掐紧了掌心。

“那日我领兵诱敌,深入雪谷……”

裴瑕的嗓音不疾不徐地响起,清润平静,好似裹挟着燕北凛冽的寒风,将厅中几人的思绪都带回了淳庆四年。

那个天寒地冻的腊月冬日。

雪崩来袭的刹那,奔逃声、哭喊声、马嘶声、轰隆隆的雪落声,伴随着皑皑一片雪白,充斥着全部的感官。

裴瑕的马受了惊,朝里狂奔,将他径直甩下了马。

不等他从坠马的剧烈疼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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