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 【115】(2 /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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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搂住他,嗓音也放得柔缓:“实在不行,干脆称病好了。反正是他的朝廷,叫他自个儿收拾烂摊子去。”

裴瑕嘴角轻扯:“先前不是还叫我为国为民,施展一身抱负?”

沈玉娇一噎,而后讷讷道:“那也不代表要受这份窝囊气啊。”

裴瑕:“玉娘觉着窝囊了?”

沈玉娇低低嗯了声,道:“虽然知道无论是谁出城相迎,都免不了受到折辱。可一想到是你……”

一身清正、矜贵无双的裴守真,怎可给一个不知名的粗犷蛮将牵马?

人心都偏私,沈玉娇也不例外。

裴瑕听到妻子话中的维护之

意,眉眼间那二分郁气也彻底烟消云散。

那个谢无陵便是回来了又如何?

玉娘的心里,已然有了他裴守真一席之地。

这一回入了她的心,任谁也不可能叫他再挪步。

抱着怀中的温香软玉好一阵,裴瑕才睁开眼,再看妻子,他眸光缱绻:“在外再如何烦忧,回到家中,能得你这般关怀,一切都值了。”

这猝不及防的告白,叫沈玉娇心口好似漏了一拍,双颊也染上热意。

都老夫老妻了,今日怎的这般腻歪。

“夜已深了。”她偏过脸,避开男人炽热的视线:“你快些把安神汤喝了吧,我去隔壁看看孩子。”

她脚步匆匆地出了里间。

裴瑕看着那道落荒而逃般的娇小身影,也笑了。

端起那碗温热的安神汤,他不紧不慢浅啜着,又想到白日里与谢无陵的重逢。

那人的耀武扬威,以及话里话外的挑衅,足见二年过去,他那份卑劣心思还未消停。

此番回来,怕是也会想方设法地缠上来。

虽说这二年来,夫妻一人的日子如胶似漆,和和美美,裴瑕却不能肯定,妻子的心里是否真的放下了那个谢无陵。

倘若谢无陵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她的心是否又会摇摆不定?

一想到这种可能,裴瑕眸色也暗下。

得在那个无赖寻上门前,让玉娘离开长安避一避。

夜里躺在床上,裴瑕抚着沈玉娇的背,提议:“燕北军入城,长安或许要乱上一阵。过两日你带着棣哥儿,回洛阳旧邸住一阵?等朝堂局势稳定,我再将你们接回来。”

沈玉娇诧异,从他怀中仰起脸:“局势已经这么紧张了?”

裴瑕沉默两息,道:“陛下对燕王私自派人回京,颇有怨言。”

“这燕王的脾气也是急,这般贸然遣将入城,还真是半点脸面也不给陛下留。”

沈玉娇担心道:“我们走了,你怎么办?不然将棣哥儿送过去吧,正好再过两月便是新年,让他去陪你母亲过年。我便留在长安,与你一起。”

裴瑕喜欢她这份亲近,但还是拒绝了:“你们一同回去。”

“等此间事了,我再与陛下请辞。若他允了,我无官一身轻,回去与你们团聚,从此隐居乡野,读书教子,与你相濡以沫共白首。”

沈玉娇听他这般说,只当局势已严重到超出她的想象。

若继续留在长安,没准会叫他分心。

于是应了下来:“好,那我明日便吩咐下人,收拾箱笼。”

裴瑕嗯了声,头颅微低,吻了吻她的额发:“睡吧。”

香浓锦帐里静了下来,夫妻俩依偎着睡去。

与此同时,同一轮皎月笼罩下的深宫禁苑,万籁俱寂。

淳庆帝拥着娇媚可人的爱妃,心绪难平地埋怨:“朕那个皇叔实在胆大包天,私放谋逆罪囚不说,竟还派作使者,堂而皇之送到朕的眼皮

子底下!他真当朕是个随意欺辱的软柿子不成?”

傍晚荣庆回到宫中复命,与他说起那个所谓的燕王使者谢归安?_[(,便是二年前被他流放至北地的谢无陵,淳庆帝简直难以置信。

待回过神来,一阵怒意直冲胸间。

燕王这是什么意思?

无诏私自调兵回京,已是罔上!

现下还将个谋逆犯改头换面,以使者的名义派来朝中,这是欺君!是挑衅!更是公然地藐视朝廷,藐视王法,藐视他这个皇帝!

“那个谢无陵当日随昌王谋逆,本该当场杀了的。偏偏裴守真替他求情,硬是留下他一条命。”

淳庆帝想起这事就郁闷,当初为了给这个谢无陵求情,他还被先帝骂了两句。

现下好了,多年前的心软,而今成了一把利刃,毫不客气扎进他的眼里。

“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听裴守真的,留下这么个祸害。”

后宫最受宠的陈妃听到这话,倒在淳庆帝怀里,好奇地问:“裴相为何要留这个姓谢的一命?难道他们是故交?”

陈妃是两年前选秀入宫,年纪小,模样娇,之前一直在江南外祖家,因着朝廷选秀才来了长安,是以并不知道裴谢一人的恩怨。

淳庆帝把玩着爱妃柔若无骨的小手,冷嗤道:“是故交,更是仇敌。”

陈妃来了兴趣,缠着皇帝:“陛下给妾身讲讲?”

美人撒娇,千娇百媚,淳庆帝憋了满腹的牢骚也压不住,便将裴瑕与谢无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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