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91】(2 /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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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到进内院,沈玉娇都被裴瑕抱着,全程双脚就未沾过地。

她觉得窘迫,尤其是当着都尉夫人的面前,作为小辈,本该行礼问好,她却毫无规矩地被夫君抱着。

她低声与裴瑕说了好几遍,放她下来。

裴瑕却置若罔闻,只与都尉夫人温声解释:“玉娘身体不适,还望伯母见谅。”

都尉夫人也不是那等没眼力见的人,一脸理解道:“没关系。既是身子不适,六郎快些带她进屋歇息,我给她请个大夫瞧瞧?”

裴瑕并未拒绝,温和颔首:“那就有劳伯母。”

“客气了。”都尉夫人送着他们进了别院,转身便打发丫鬟去请大夫。

再想到

这对小夫妻方才的模样,心下虽有万般猜测,却也不敢多问,总归多做少问,最为稳妥。

内院里。

裴瑕本想将沈玉娇抱上床,沈玉娇扯了下他的衣襟:“还未沐浴,别把床弄脏了。”

裴瑕低头看她一眼,并未言语,只脚步调转,朝窗边的榻走去。

他将她稳稳放下,低沉嗓音不疾不徐:“你先歇着,我让婢子们准备吃食与热水。”

“……”

沈玉娇唇瓣翕动两下,最终还是点头:“好。”

裴瑕转身离开。

望着那道清隽笔直的背影,沈玉娇搭在膝头的手指悄悄攥紧。

从重逢至现下,关于昨晚的事,他一句未问。

哪怕他问一句,她也能顺水推舟,一五一十都与他说了。

可他不问。

非但不问,待她的态度愈发珍重温柔,小心翼翼,如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宝。

她好几次想开口,但对上他漆黑沉静的眼眸,心里却一阵发虚。

开不了口。

太难了。

但凡他质疑她一声,或是待她冷淡些,她都不必这么为难。

缓一缓吧。

她心下暗道,待回到长安,再提此事。

当然,若他先挑明,自是最好。

饭菜很快送来,裴瑕却不见人影。

问婢女话,婢女只说:“外头有人来寻裴郎君,似有要事相商。”

沈玉娇忖度一息,问了来人的模样,确定并非谢无陵,才安心拿筷子用饭。

饿了大半日,她不知不觉吃了许多。

待到吃饱喝足,沐浴的热水也备好,她移步去了隔间。

身体甫一泡在温热的水中,这两日紧绷的心弦也得到慰藉般,缓缓放松。

直到水温有些凉了,她才依依不舍从浴桶起身。

簇新的衣裙摆在锦屏边几上,一套雨过天青色的深衣,一看便知是裴瑕的喜好。

待衣裙上身,鼻尖涌上那阵熟悉的檀木香气,沈玉娇问外头的婢子:“这衣裙熏的香,从何而来?”

“是裴郎君命人送的香丸。”

婢子答道:“本来是要给夫人熏我们府上的茉莉合香,但您郎君送了香来,便用了这味香。”

那婢子并不知内情,还笑着补了句:“裴郎君对夫人可真是体贴,连您衣裳的熏香都考虑到了。这味檀木合香,虽说幽沉了些,但韵调绵长,闻久了是比茉莉合香更为舒心。”

茉莉合香多为女子用,檀木香浓,更受男子喜爱。

裴瑕一贯用的香,皆为他亲自合制,气味幽凉,有种宁静致远的意境。

她喜欢这味香,却不代表她也要用这味香。

但在婢女面前,沈玉娇并未多说,只沉默地穿好衣袍,心下隐隐有些沉重。

裴瑕此举,到底是何意?

提醒?告诫?或是表示他的不满。

她猜不透,想着等他回来,直接问他。

可一直等到夜深,裴瑕都没回来。

他让婢子传话,叫她先休息,他有事要忙。

沈玉娇想着他应当在处理拐卖和刺杀之事,而这些事,她好似的确帮不上忙。

院门前有裴府侍卫把守着,任何送进院里的东西都要仔细检查,这种情况下,她便是想打听谢无陵的情况,也有心无力,于是只好先上床歇息。

睡吧。她想,一切等裴瑕回来再说。

-

子时,夜阑人静,偶尔听得几声寂寥的秋后虫鸣。

洗净一身血气,裴瑕才缓步走入室内。

里间的烛光只留了一盏,绣着折枝兰花的幔帐掀开,昏暗朦胧的光线便洒在妻子熟睡的莹白脸庞上。

他坐在榻边,静静看着她。

从堆在耳侧的丰茂乌发,到她清丽柔婉的眉眼,殷红瑰丽的饱满樱唇,再往下是修长的脖颈,亵衣领口微敞,泄出些许细腻的白……

不知是牢狱里见了血的缘故,还是白日里她对他的那份疏离,胸膛那阵沉沉的闷窒,无声息转为浑身乱窜的燥意。

很烫,很热,横/冲/直/撞。

又似业火焚身,罪恶滋生,亟待寻处宣泄。

手不知不觉抬起,抚上她的脸,又沿着方才打量的顺序,往下滑去。

这触碰似乎搅扰她的清梦,她柳眉微蹙,喉中也发出一声很轻的梦呓。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有一瞬停顿。

但也仅仅是一瞬,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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